他只是单纯自暴自弃罢了。

就连给二皇子下砒.霜，他的想法也是，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但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想像叶柏念所言，把那些伤害他的人，通通碾进土里。

就算失败又能如何？叶柏念都不怕东窗事发牵连相府，他孤家寡人，又何惧之有？

……

叶柏念当晚熬夜制出了幽然散的解药。

她趁着段斯衍昏迷时，给他简单地把了脉，幽然散目前对他的身体影响并未渗透进内脏。

在此基础上，她精简了几味药，大功告成后，她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

016见她醒来，连忙汇报：【念念，小太子寅时就起床了，一直在院子里扎马步到现在。】

叶柏念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透过缝隙，果然看到段斯衍颤颤巍巍地扎马步。

他的体力将近透支，每隔一会儿摔倒一次，但他还是咬着牙爬起来，再次恢复成扎马步的姿势。

倒是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强。

“哟，七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四皇子扯着嗓子，声音由远及近。

很快，几道锦衣华服的身影纷纷出现在院子里。几人以四皇子为首，像是逗弄猴子一般，将段斯衍团团围住——

“听说你的太师舞技名冠京城，想必你深得真传，不如来给皇兄们表演一场？”

“小九大胆！你怎敢命令我们太子殿下？你应该说，求太子为我们献舞一曲～”

“哈哈哈哈，四皇兄教训的是。父皇还是对太子哥哥好，听闻叶太师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不知皇兄有没有……嘿嘿”

九皇子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没一个人出声劝阻，反倒都似笑非笑地看向段斯衍，还有人应和：“七弟，滋味怎么样啊？”

段斯衍低着头，一言不发。

就在众皇子以为段斯衍像往常一样，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时候，段斯衍冷不丁抬起头，冲九皇子勾了勾手指：“想知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九皇子诧异挑眉，没想到段斯衍会搭茬儿，狐疑地走上前：“不会吧？叶家小姐真和你……啊——”

九皇子凄厉地尖叫声划破天际：“救我！四哥，救我！”

谁都没想到，段斯衍会突然发疯，一口咬住了九皇子的耳朵。

几位皇子向来只会打嘴炮恶心人，毕竟段斯衍还顶着“太子”头衔，再不受重视，他们也不敢对段斯衍动手。

四皇子和九皇子一母同胞，亲弟弟遇到危险，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对着段斯衍疯狂拳打脚踢：“松开！段斯衍！你松开小九！”

段斯衍吃痛，他松开九皇子，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吐出流进嘴里的血。

“呜呜呜，四哥，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好像掉了。”

九皇子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