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倔强摇头，随后咳嗽了几下，盯着自己的儿子，厉声道：“你还当我是你娘，就把药倒了！如果不愿意，以后也别人其他人说，你的名字叫曹扬侠！更别说你是曹凡的儿子！”

“娘！”曹扬侠真的慌了，母亲是第一次这样训他。

曹氏又咳嗽了几下，沉声道：“侠儿，娘告诉你，你爹从不怕这辈子都考不上功名，更不怕当一辈子也赚不了几个钱的教书先生，你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脊梁骨弯了，低头了！”

“娘！”

“你爹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曹扬侠咬了咬牙齿，一字一句道：“男人，就应该头顶天，脚踏地。”

“那就把药倒了！然后为陈叔叔做点事儿，等娘再休息一会儿，就来帮你。”曹氏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咳嗽却没有停下。

曹扬侠看着手上的药，心里挣扎着，稍许，他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柴房外，闭着眼睛把药倒了。能救曹氏命的药，融化了地上少量的积雪，慢慢渗入地里，这一刻，曹扬侠的泪水，冲破眼帘。

主人家看了看曹氏，走出柴房，轻轻把门带上，走到曹扬侠身边，轻声道：“看样子，你娘是说什么都不会喝药了，如果想救你娘，也许，你可以试试去找城头上的那个人，如果城里还有人能救你娘，一定是让城里翻天覆地的他。”

曹扬侠一愣，跟着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他就没想到呢？毫不客气的把碗塞进主人家的手里，说了一声谢谢，跟着一溜烟的跑出门外。

主人家神情很是复杂，他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给自己以及家人带来麻烦。

一路上，曹扬侠跑得很快，好像他以前能吃饱饭时，也没能跑得这么快。

经过五次休息后，曹扬侠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城墙上，借着月光，也看到了白衣似雪背影萧条的沈平安，已经酸软无力的双腿，突然再次充满力量。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沈平安身后，双眼充满希翼地看着沈平安，喘着粗气道：“先…先生，请…请救救我娘。”

沈平安慢慢转过身，看着满脸稚嫩，头发有些枯黄，体形很消瘦的曹扬侠。曹扬侠的衣服很破旧，衣服上有四个补丁，补丁的颜色还跟衣服相差甚大，不过非常整洁，头发也梳得很有调理，这都是他住进那那家人的柴房里后得到的改观，当条件允许后，曹氏便不再容许自己的儿子脏兮兮的。

曹扬侠着急说道：“我娘快病死了，求…求先生救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