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岁以上的老职工全部一刀切,提前退休。十多个助理厂长全部调离春晓摩托,要么到省城机械研究所,要么就去了其它厂。
动作很快,快得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剩黄厂长还在工厂守着,其他该走的人都走了。
墙上的辟谣大字报还张贴着,可没有人再相信了,职工与家属全都聚在厂门前找黄厂长要个说法。
黄厂长避而不见,你闹随你闹,你吵随你吵,甚至下令门卫室守住门户,“要是放进一个无关的人你就等着下岗吧!”
要么不拦人立即下岗,要么拦人别人遭人嫉恨最后还得下岗,保卫股自老李同志以下都急啊。反正都是个死,晚死一天是一天,认真拦人吧!
最近半年一直开着的厂门又一次关闭门户。而职工家属们又一次扯起了白布,矛头直接指向黄厂长,“崽卖爷田不是人,春晓罪人!”
黄厂长依然避而不见,躲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专心致至地读书,哪怕办公室里传来指桑骂槐的不同声音。
办公室里黄厂长的身边人现在也是烦躁地到处探听消息关注自己的前途命运,黄厂长还是不说。于是各种猜测各种谣言又一次从办公室传到车间从车间传到外边,于是厂门前聚集的人更多了。
有门路有关系的人走得更快了,没门路没关系的人每天就围在厂里听消息聚会骂厂长。
李股长也走了,去了县里当民警。钟良师傅走了,主动离职去了他老子爹入股的摩托厂。二高大柳师傅没走,据说是个没关系的。苟伟也是个没关系没背景的,只能守在门卫室里等着命运的安排。
实在传得不像话闹得不像样的时候,一个高音喇叭响起:“开会,开全厂职工大会!”
苟伟吓了一大跳,这时候开职工大会闹不好就会砸了会场,要是有不好的消息说不定还会出人命。这风险谁都担不起,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苟伟都替他担心。
“同志们,厂里的改革是必然的,也不仅是咱们春晓摩托,而是所有人厂矿企业都要改。怎么改,改到什么程度,我们会有一整套的程序和规则,具体怎么做,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