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钟翠宫

“哦，是挞拔的丫鬟。”皇帝像是了然一般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你自称罪奴，何罪之有？”

那小丫鬟便不住的磕头，诚心表达了自己知罪的态度后才声音颤抖的道：“是奴，将毒药日日于公主服用，才会令公主喝了那杯茶后，昏迷不醒。”

“放肆！”一直扰的皇帝心神不宁的侧妃中毒一事终于有了真相，而且更让皇帝欢心的是这下毒之人跟他们大燕半点关系都没有，竟然是他们挞拔的人，尽管心内欢喜，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一双眼睛锋利的看向跪在下面的小丫鬟，“说！你有何目的？受何人指使！”

听到这问话中的怒气后下丫鬟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可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临行前那位太子爷保她性命无忧的话还回响在耳边，虽然依旧还是很害怕，却敢直起身子对着皇帝答道：“回陛下，是她！”

她手指的方向，正是躺在地上的女尸。

皇帝的神色看不住息怒，只是满眼的阴沉，直觉得这件事后面似乎藏着许多自己不为所知的东西，越是往下挖，越是让人吃惊。

“太子，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那就先从这宫女的身份说起。”燕行歌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尸，虽不是夏天，但就这么湿漉漉的捞上来反复了这么久确实是有些味道，瞧着旁边的几位刚刚对着自己攀咬的甚凶的朝臣一个个被熏得面色发白，坏心眼的挑唇，心情好了不少。“她名叫允儿，在御书房司一些准备点心茶水的差事，那日侧妃入宫，就是她在一旁侍候的。”

燕枫夙眉尖蹙起，自己母妃身边的丫鬟，旁人这会子还未察觉到，他却已经起疑。既是曾经得过母亲贴身之物的赏赐，必是母亲顶看重的心腹，只是这样的丫鬟，为何会后来会被放到御书房做差，莫非…淑妃也有参与这件事？

只是想想，燕枫夙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可朕听说，侧妃所入口的食物，章太医已经亲自排查过了，都是些正常没有毒的东西。”

不待燕行歌开口解释，一旁的下丫鬟已经开口道：“回陛下，她给那奴婢的毒药甚是古怪，这毒药平时下在人饭食里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异处，但是与吟霜茶这种极阴寒的茶叶相冲…”

这丫鬟所言不由得让人冷汗直流，这样的下毒手段不可说不精细仔细，即万无一失又让人毫无察觉，实在是…用心阴险。

“在朕大燕的皇宫！竟然有如此用心险恶之人！”

大殿上的人都被皇帝的怒气震住，一个个不敢多言，燕行歌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瞧见皇帝像是真的动了怒气，也就是不痛不痒的劝了一句，“父皇息怒。”

“儿臣早就看出此女的端倪，才会安排人在宫中默默的跟踪，没想到还是一个没留意，被人灭了口。”

皇帝寒着声音，面上也是一片阴沉的问道：“你所说的灭口之人，就是禁军统领，肖尘？”

燕行歌不说话，像是默认，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开口的燕枫夙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质疑道：“就算肖尘真的是杀人凶手，皇兄为什么不将他捉拿到殿上认罪

，这般急着杀人的样子，倒也让臣弟想到灭口两个字。”

“五弟什么意思？”燕行歌浅笑着，一副洗耳恭听鼓励着燕枫夙说下去的样子，燕枫夙看着他的神情心中愈发没谱，还是强撑着倔强道：“现在人死了，说什么都死无对证，谁知道是不是皇兄自己毒害了挞拔公主再陷害给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