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扬州江中的水,却是每日来来往往这么多客船度过,真是五味复杂呢,沏出茶来,真能是上品吗?”
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从容自若的走了船舱,有一句话,简太清是说对了,她夏半黎就是个隔牙隔心的重口,不仅是有毒,还带着恶心人的。
青木目瞪口呆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船甲板上,几个粗壮的汉子扯着帆上的揽绳,船尾几个粗手粗脚面目粗鄙的船家,口沫横飞,不停的向江水中吐着痰,还有一个正拿着隔天的马桶,洗涮着黄澄澄的金便便,青木木然的转过头,再看向这江面时,清水潋滟的水面,平白就冒出来一道道的浊水,这扬子江中,来往客船无数,平日是洗漱饮用都是用的这江心水,怎么现在让她这一说,真心就恶心起来?
半黎回到舱,躺在精制绣工的软被上,脑海中过往的画面一幕幕的闪过,所有的画面里最有用的一幅定格画面就是她那个苦命亲娘去逝那一幕,阴冷的旧屋里没一件像样的家俱,四岁的半黎还是个奶娃娃,圆乎乎的包子脸满是稚气,流着口水趴在土炕上,张着双手扑向床上躺
着的妇人,咿咿的说着话,
“娘,要,要抱”。
一个满脸糠菜色的年轻妇人,看着就是个老实本份的,侧身做在床沿的,也是满眼的泪,小心的扶着乱动的半黎,泣不成声地说道,
“青莲妹子,你还有什么话,就一并交待了吧。
你大哥虽是个不争气的,但也绝不会亏了小黎儿,嫂子会拿她当亲闺女养着,但凡琪哥儿有可口饭吃,就绝饿不着她。”
床上躺着的妇人脸色蜡黄,明显己是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就是不行了,满眼的辛酸泪,枯廋如柴的双手,不舍的拉住妇人的手,哽咽的说,
“大嫂,我是不成了,黎儿跟了你们,我放心。
就只怪我命不好,求哥哥嫂子,念着妹子这生的苦,认黎儿做亲女儿,以后给她找个老实本份的男人,妹妹再无他念。”
年青妇人,又是一声低泣,眼中的泪花落到二人交叠的手上,
“我记下了,快别说你的命不好,都是你大哥拖累了你,当年,要不是遭逢大旱,家里苦得实在过不得了,万万没办法才卖你入了戏班,你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
亏得你还不记恨家里,时时往家里捎钱,才有了现在的光景。”
说到这里,硬是说不下去了,泪水成串子的掉,她母亲重重咳了二声,含泪的眼不舍得看着身侧的半黎,
“我不怨家里,也亏得当日卖了我,一家人才活了下来,这三年来也全靠大哥大嫂给了我个容身处,只有一句话,务求大嫂成全,是关于这孩子的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