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正是温祁玉。他面色惨白,眼圈有些发黑,精神憔悴,瞧着应该连续几日都没有睡好。
莫子繁心头不是滋味,冷眼看他,“这是你的房子?”
“阿凉被秦子城袭击之后,是我将她带来的这里。”温祁玉说道。
“按道理,你应该通知我。”莫子繁额间隐隐有怒火在蹿,他一个驸马,拐了他的妻子,留在僻静的小屋里养着,是什么道理?
“我本来想叫下人通知你,可是阿凉不同意。“温祁玉知莫子繁不高兴,也并未多加解释,转身往屋内走去,“我们先不谈这些,你先进来看看,她是否还有救。”
阿凉性命垂危,莫子繁便未与他多计较,大步往屋内走去,刚进房间,就见阿凉昏睡在床上,眼窝深陷,骨瘦如柴,不过短短几日,竟已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床边还摆了一个木盆,里面已吐了有半盆的黑血,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莫子繁心急如焚,坐在床边,拉住她的手,呼唤道,“阿凉,阿凉…”
然而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
,莫子繁转头看向中年男人,“前辈是否有法子救她?”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斜眼看雀离,“你真的没了她就不能活?”
雀离拼命点头,“师父,徒儿就求您这一次,帮我救救她吧。”
“真不知道你小子中了哪门子的邪。”中年男人仰天长叹,无可奈何的走到床边,示意莫子繁让一让。
他十分识趣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毕竟阿凉的命还被攥在别人的手里。
雀离师父伸手探脉,发觉莫浅凉体内气息紊乱,而且似乎还有两个心跳声,凝神皱眉,沉声问道,“她怀孕了?”
此话一出,温祁玉和雀离皆十分震惊,随后恼怒的盯着莫子繁,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他手撕了。
“是的,已有几月的身孕。”莫子繁如实回答,看雀离师父神色凝重,担忧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以我的功力,只能保一个,保大还是保小?”
莫子繁未料到是这个结果,当场愣住,见大家都死死盯着自己,脱口而出,“自然是保大的。”
说完这句话,哀切之情涌上心头,那时他和阿凉有多么殷切的希望这个孩子的出生,连婴儿的用具都已准备到十
岁,没想到与这孩子的缘分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想到阿凉醒来会悲切难忍的模样,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曾说过会好好保护她,可一次又一次让她置于险境,如今甚至连两人的孩子都保不住,他还是个男人吗!
莫子繁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向观人于微的他,此时竟也未察觉到中年男人的古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