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脚就要飞过去,莫琳琅及时拉住了她,紧接着她带着一群护卫越过人群飞向舞台。醉汉带来的士兵不是瞎的,立马上前阻拦,不过两个回合就被打得哭爹喊娘。莫琳琅上前一步,将扑倒在暮瑛身上的男人丢出去,又回头狠狠揍了他一顿,一楼二楼的人全部围在走廊上,纷纷拍掌叫好,仿佛看一出好戏。
此时阿凉也通过拥挤的人群上了台,她解下披风罩在暮瑛半裸的身体上,心里很是愧疚,她作为锦绣坊的老板却没有保护好她的安全,当时她们进来的时候她就向她们保证过的。阿凉稳定了一下情绪,命人将暮瑛送回寝房,这才回头打量醉汉。
莫琳琅下手很重,几下就让醉汉打得爬不起来,那个男人嘴里还在骂,语气张狂,“我可是秦将军的义子,你们这些下等人竟然敢打我?明天我就叫我干爹带兵灭了这个地方,装婊子还要立牌坊,你们这些妓子就该千人骑万人骑…”
阿凉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嘴上,狠命的来回踩,他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丝毫没有讨饶的意思。嗬,她见过不少混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阿凉收回脚,命人将他架起来,“看你年纪,比秦相崖小不了几岁,甘愿抛弃自己的祖宗做了别人家的走狗,还有脸皮跑到锦绣坊来乱吠,想必是因为皮太厚,既然如此我就帮你变薄点如何?”
醉汉大笑,露出沾满血水的牙齿,他跟着秦将军征战多年,哪次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像他这种无亲无故的人,只知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明天是什么东西!他在外面为国家拼命,回来玩个女人怎么了?做着皮肉生意还要扮清高,恶心的很。
他满脸的鄙夷,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阿凉很清楚,在这种人眼里,女人,尤其是没入妓籍的女人,不过就是一件任人玩弄的物品,一件用完就可以随意废弃的发泄工具,好,那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她美目流转,唇畔勾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衣袖挥动间,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却又夹杂着一点苦涩,随后醉汉只觉得全身一颤,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被千万条虫子撕咬,痛痒难耐,他发出痛苦的嚎叫,那种痒深入骨髓,他似乎看到每条虫子张开细细的小嘴,一口一口咬掉他的血肉,骨骼在慢慢的溶解,内脏被挤压成一团,勒得他几乎要窒息,不同于被人千刀万砍的皮肉痛,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痒,他瞳孔张开,犹如一头变得疯狂的斗牛,挣脱开护卫的束缚,不断用头撞击柱子,手臂乱摆,不断挠身上,下手也不知轻重,一道道的抓痕触目惊心。
刚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人,突然像失了神智一般,在舞台上到处乱窜,那疯狂的自残行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将他扔出去吧,锦绣坊里见不得血腥。”阿凉厌恶的看了一眼已被抓挠得不成人形的男人,那张面皮已被指甲划得稀烂,样貌实在恶心,晚上正是锦绣坊生意最好的时候,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醉汉,已经浪费不少时间。
在阿凉的指挥下,锦绣坊很快就恢复了原貌,看热闹的人群被疏散,醉汉留下的血迹收拾得不留痕迹,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姬笑靥如花,随着腰肢扭动,曼妙异常,殿堂内人声鼎沸,醉汉就这么被人遗忘在舞乐升平之中。
阿凉见一切已经摆平,正要离开,却见一把折扇拦住了去路。折扇收起,凤若九俊美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满面春风,走在阿凉的身旁,十分的自来熟,“我们家小浅真棒,性格爽快,该出手时绝不含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阿凉无奈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要不然刚刚在台上英雄救美的就应该是我啦!不过美人救美人,我也是相当喜欢看的。”凤若九身着莲青色锦缎,身材修长,仪态风雅,一把折扇在前,典型贵族公子哥的模样。
温祁玉默默跟在他的身后,看向阿凉的眼神有些闪躲,醉酒那次,两人再未相见,可是脑海里她的身影挥之不去,甚至连梦里,都与那个小丫头的身影重叠起来,他深觉羞愧,可是自己的心,他控制不了。
“来人,准备上等雅间,招待两位贵客。”阿凉说着就要离开,她讨厌温祁玉,更讨厌他沉重的目光,一副受害人的模样,显得她是多么罪恶滔天,可明明受伤的人是她,他凭什么躲着她?真是可笑至极。
“唉,别走啊!我就是来找你的。”凤若九拉住她的手臂,一脸讨好的模样。
“可是我看你的跟班似乎不太想看见我。”阿凉瞟了温
祁玉一眼,对方匆忙躲开,面色冷淡。
“来找你的是我,你管他做什么?我跟你说,他自从结婚之后就不来这烟花之地了,他和我妹妹那是大家公认的恩爱夫妻,你是不知道,他以前也是凤都数一数二的风流才子,但是你看现在,三好男人,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凤若九扯着阿凉进了雅间,紧紧贴着她坐下,继续道,“所以说,再风流的男人,遇到真爱,就会浪子回头,收敛心性,全心全意将所有的爱只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