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天这顿吃得真不愉快。”金越皇子满脸不悦,并不将刚才的事情放在眼里。情节反转得太快,众人呆愣了几秒,纷纷为他鼓掌欢呼,陈家兄弟欺行霸市早该有个狠角色来治治他们了,陈仁清被打得只剩半条命,最终由缺了一条胳膊的陈景文给搀扶回去,灰溜溜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大出了一口恶气。
金越皇子浑然不觉,他叫来小二,随手给了一锭金子,“不用找钱了,剩下的算补偿酒坊损失。”
又引来一群人的赞扬声,原先还在4位美男中纠结的闺中小姐们纷纷将一颗芳心暗许了这个异域风情的男子。此等风度与修养,真是比凤都男子都高出了一截。
阿凉心中也多了几分好感,上前又鞠了一躬,“感
谢公子出手相助。”
“无妨,也是为了我自己,这群人破坏了我吃饭喝酒的雅兴,实在该打!”金越皇子眉眼一笑,百媚横生,“在下金溪朗,姑娘如何称呼?”
“莫浅凉。”阿凉说着,递出一块乌金打造的令牌,雕刻着一个凉字,边角镂刻云纹,造型古朴,不太像一般女儿家的风格,“以后若需帮忙,可带此令牌锦绣坊找我,阁下举手之劳,小女子却不能忘恩。”
金溪朗接过令牌纳入怀中,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不见的知己,画面相当养眼。一直被冷落的凤若九丢了面子,又眼见美人被其他人截胡,脸色铁青,心塞得无以复加,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陈仁清造成的,他绝对不会放过陈家。
察觉他眼神不善,阿凉心道看来凤若九也和陈家结下了梁子,不知下场会如何呢?总之,对她来说都没有坏处,乐见其成。思及此处,她又走到凤若九的面前,递出一瓶药膏,笑得如沐春风,“若不是公子替我挨了那一掌,恐怕小女子早已一命归西,明知力量
悬殊却仍奋不顾身,此乃大勇,深为佩服。”
不动声色的安抚,极大满足了凤若九的虚荣心,本以为会被嘲笑,没想到美人竟然如此慧眼识珠,还懂得照拂他的面子,真是让人越发喜爱。
闹事者已走,三方又明里暗里相互试探了一番,这才各自告别离去,至于其他围观群众,连主角都走了,自然是各回各家散了去,一场闹剧就此戏剧般收场。
月朗星稀,天气凉爽,阿凉与莫子繁并肩而立,步伐缓慢闲适,今晚的他最为低调,可是这一切事件的主导者却恰恰是这个低调的男人。
莫子繁不爱说话,也很少笑,心里总是藏了很多的秘密,朝夕相处3年,她依然看不透他,甚至连他不惜一切帮助她复仇的原因,她都想不明白。真的仅仅是因为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才如此倾囊相授?跟她站在同一边,就是与整个凤云国为敌,他为她费尽心思策划一切,绝不仅仅是为了她私人恩怨,他的心里一定还有一盘大棋,而她只是这盘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他心里的恨是什么?莫子繁对于她来说,是一道解不开的谜。
很多事情,他不说破,她也不点破,毕竟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至少她还有利用价值,至少他护了她三年安稳,而这一切就已足够。
“陈家两兄弟是你引来的?”她问。
“不过稍微透露一点风声,时机把握得好,就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答道。
她知道他说的是金越皇子一事,刻意制造了一场戏,结识金溪朗,才好走下一步。不过陈家两兄弟表现得真是格外抢眼,效果发挥超群,连太子都敢打,陈家有这两个没脑子的,不倒大霉都不行。接着脑子里浮现温祁玉的脸,她想知道是莫子繁的安排还是只是凑巧,然而这个名字有点敏感,问出来又怕他误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两个纯属意外,跟我没关系。”她的神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莫名冒出一阵怒火,板着脸丢下她先行离开。每次提到温祁玉,她就一副犹豫不前的
样子,什么时候她才会对那个人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