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斐面色苍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杭启新。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中，他透着惊恐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电脑提示音又重复了一遍“研究员hqx4709您所锁定的系统数据已筛查完毕，请检验结果。”

王菲打了个激灵，急忙将杭启新从面前挪开些，操作鼠标将筛查出来的文件夹删的干干净净。最后又拿起窗台上的一个花盆，狠狠心照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就在花盆距离他的脑袋只有几公分的时候，余光忽然看到窗台上仅剩下的那个花盆里藏着一部手机。

若不是他拿走了另外两盆花，一定看不到。

他的面色更加苍白，哆哆嗦嗦将手机从花盆里面拿出来。

这是什么？按下任意键屏幕亮了起来，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

与此同时，在刑警队办公室里负责观察监控的警员小赵

目睹了这一切，没有吃惊的时间，用最敏捷的反应给莫宁打电话。

守在科研所外面的小马熬不住困倦，还是睡了过去。所以他没有看到那辆灰色的小轿车开出了科研所小院。几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小赵摸着身上的口袋把手机摸出来。

莫宁：“马伟程！”

“谁？”小赵睡糊涂了，“队长？”

莫宁在电话那边已经听出小马迷迷糊糊的声音，这会儿没多余的时间训斥下属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打瞌睡：“科研所的副所长王斐刚离开科研所小楼，他跑哪去了？”

小马急急忙开车门下车往科研所跑，一边跑一边说：“之前开进来的那辆灰色轿车不在了，可能是已经走了。”

“你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个活人走了你没看见！？”莫宁还是没忍住骂了人，“听着，现在马上进去找启新。王斐袭击了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叫救护车。快！”

——

莫宁脚下踩满油门，车子窜出去的瞬间瞥了一眼柳研司：“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

柳研司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沉：“我之前就推测过他

是我的嫌疑人之一。”

“为什么？”

“因为我的那份英文病历资料。王斐曾经说过，我父亲出车祸之前，他碰过那份文件。但是，事后检测出那份资料不是在科研所的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所以我很奇怪，他所说的碰过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莫宁什么都没说，事实上他有些自恼，因为这一点他没有想到。随后下了命令，所有人全程城搜索王斐。

小马那边也打来了电话说杭启新已经上了救护车，快到医院了。

这时候，汤愿在家里刚刚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心慌慌的总是不踏实。想着煮一袋面吃，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汤愿打开门，意外地看到了王斐：“王老师，您怎么来了？”

王斐一脸焦急地说：“赵董出事儿了，急着要见你。”说到这里，满脸的尴尬，“你们这个关系，我又不能去找柳研司跟他打招呼。”

提到柳研司，汤愿的脸红了，却又不好意思在王斐面前流露出什么，便问道：“赵华彬出事了？什么事？”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你能不能现在跟我走，我们路上说。”

汤愿有些犹豫。转念一想，虽说赵华彬有时候挺遭人恨，可是从前他对自己也是非常照顾的。算了，就这一次！

“王老师，你等我一下，我穿件外衣。”汤愿回屋拿了一件外衣，一边走一边穿，跟着王斐出了家门。

王斐的车停在小区门口，汤愿上了车也不知道他这辆车要开向哪里：“我们去哪儿。”

“去科研所。”王斐微微一笑，“汤愿，拜托了，这事儿暂时不要告诉柳研司，你也知道赵董跟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好吧。”汤愿心说，现在不说，以后我再说。

车子一路开郊区过了收费口。接下来，王斐的车并没有驶上通往科研所的盘山路，而是朝着郊县开去。

时间一长，再加上路越走越荒凉，汤愿有点觉出不对劲：“不是去科研所吗？这都过了。”

“赵董他们不在科研所，在郊县。”

她心里的那种惶恐又燃了起来。拿出手机：“我得跟敏仪打声招呼，她找不到我，会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