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愿站在窗口看到柳研司走进楼门,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房门。柳研司刚走到玄关,她就急着问:“情况怎么样?”
柳研司换了鞋,在沙发上坐下,把所有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汤愿仍然是担心不已。
柳研司说:“你要认清一件事,就算梁慧慧这次没有去自首,所有的事件结束之后,警方还是会去找她。与其东躲西藏,莫不如把问题搞清楚。做错了,该付出的代价是一定要付出的。我跟你说这些事要你明白,不管她为了什么去攻击考研所,这个行为本身是错的。”
这是柳研司第二次跟她强调关于错与对的问题,汤愿后点点头,回道:“我明白,其实慧慧姐给我发那封邮件的意思我也懂了,她就是想告诉我,那件事她会承担责任。”
“是的。”柳研司说,“她在做那件事之前,就知道自己应该承担什么责任,之所以一直躲着警方,我想,是为了完成我父亲的心愿…”
“找到泄露乐平妹妹数据的那个人。”
“是的。”
汤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站在窗前打开了窗子,让冷风吹进,她深深地嗅着寒冷的空气,转回身来说:“柳伯伯还有慧慧姐…我们不能放过那个人。”
看着站在面前的汤愿,柳研司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变了,究竟是哪里变了又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女孩突然在发光,温和的漂亮的光。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柳研司的臆想,汤愿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又是一位不速之客——她的前任组长任雨菲。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汤愿不想任雨菲看到柳研司,走出去关了门。
任雨菲冷着脸,说:“你下来,我要跟你说几句话。”
汤愿回屋拿了件外衣,对柳研司说很快就回来。
任雨菲这一次来警告汤愿以后不要再去找公司要什么转让书的原件,公司也好,她也好,都不可能把原件拿出来。
汤愿笑了:“你这样做反而告诉我你心里有鬼。”
“那又怎么样?”任雨菲的脑袋昂起一个骄傲的角度,用审视的目光应对汤愿,“你要搞清楚,那份转让书是有法律效应的,你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这么说?你承认骗了我?”
任雨菲懊恼地咬了咬嘴唇:“汤愿,去参赛的应该是我,是你硬生生把我挤了下去的。”
汤愿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笑了:“我并不认为,这是你弄虚作假的理由。真有本事,为什么不拿自己的作品去参赛?”。
任雨菲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了,气道:“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知道,就算是打官司你也赢不了,别再妄想了。”
任雨菲趾高气昂地来,气急败坏地走。汤愿站在楼
门前一直看着任雨菲消失在路的尽头。
风已然很冷,午后的阳光也渐渐暗淡了下去。汤愿的心却出奇的冷静。他们从她手里抢走一幅画,像是抢走了她的孩子。她想要撕碎盗窃者的厚脸皮,让灼热的阳光把他们不知廉耻的心烧成灰。可生活总是这样,在你决定孤注一掷的时候,就会高很多事情出来扰乱你的心。你必须做出选择。
所以,跟慧慧姐相比,一幅画算什么?
梁慧慧自首,打破了僵死的局面。所有得到消息的人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一树壹舍餐饮公司的会议刚刚结束,孙铭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半路上遇到了小米秘书。看小米秘书的样子,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小米秘书等着孙铭走到面前,压低声音说:“梁慧慧去自首了。姚美曦和赵华斌有了新的计划。”
“到办公室说”。
他们回到办公室,半个多小时后小米秘书一脸忧虑地走了出来。
孙铭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文件袋被密封着,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字。他打了一个电话,约朋友在茶餐厅见面。
袁海滨和孙铭是十几年的兄弟。从大学毕业就在一起创业。从生无分文到身价过亿。他们不但是朋友,是同事,也是能把生命交给对方的好兄弟。
袁海滨看过了孙铭给他的东西之后,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孙铭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别丢了。”
“你疯了,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孙铭点了点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我要真出什么事儿,公司就交给你了。”
袁海滨把文件袋推回去:“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咱们在一起创业的时候是六个人。这些年走的走散的散,翻脸的翻脸。只剩下咱们哥俩。现在你也要走。”
孙铭说:“我不是要走,只是做个最坏的准备。”
“我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袁海滨盯紧了孙铭脸上
的表情,始终看不出什么来,“为什么?你总得给我说清楚。”
孙铭低下头,微微一笑:“因为我放不下。”
此话一出,袁海斌的心咯噔一下:“还是因为那个女孩?”
孙铭点点头:“如果那个时候我在她身边,绝对不会让她出事。”他惨淡的笑着。“但是你看。现实中没有如果让我们重来一次。我不能让她白白的死了。所有跟那件事有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袁海滨愁的直抓头:“老孙,一定要这样吗?”
孙铭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袁海滨定睛看着孙铭很久。继而站起身来拿走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拍了拍孙铭的肩膀:“我等你回来。”
时过日落。
柳研司这边忙着跟杨律师商量梁慧慧的案子怎么办,杭启新专心监控汤愿的脑数据,汤愿则是负责让自己平平安安。
所以,她最闲。接下来打算几天,她都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