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启新离开卧室之后,郑敏仪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把汤愿的手机拿了出来。翻阅来电显示找到姚美曦的电话号码,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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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天空,寒星闪烁,月亮挂在群星之中,散发着皎洁的光芒。
入了夜的都市仍旧热闹非常,霓虹的光,车辆的灯,一片片、一串串、像是璀璨晶莹的星河,描绘入了
夜的美景美色。
车流湍急的道路旁边竖立着住院部的院门,即便是晚上,门里门外仍然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柳研司下了车走进住院部大院。几分钟后,他推开了414病房的房门。
414是一间五人病房,现下已经住满患者,贺肖就住在临近房门的病床上。
柳研司一眼看到了贺肖,贺肖在床上,依靠着床头,小桌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许是因为病房里有些吵闹,贺肖戴着一副耳机,全神贯注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经过几天的修养,贺肖脸上的伤看上去没那么严重了。柳研司想着,杭启新打贺肖,基本都往脸上招呼,身上真没怎么伤着。所以,这伤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碍。
柳研司走了过去,屈指敲了敲小桌板。贺肖一抬头,表情微微一怔,随即急忙合上了笔记本,取下耳机,冷着脸,问道:“你来干什么?”
柳研司说:“过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贺肖厌烦地摆摆手:“走走走,用不着你看。猫哭耗子!”
柳研司乐了:“又不是我打的你。”
“你跟杭启新是一伙儿!”
柳研司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你跟谁是一伙儿的?”
贺肖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戒备,随即又是很嫌弃的往床里蹭了蹭:“我可警告你,你在我这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我发到网上,现在你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的这些话当成是威胁?”
“你到底来干什么?”贺晓不耐烦地问道。
“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好啊,现在你看见了吧?可以走了。”
柳研司当然不会走,也不会在乎贺肖的态度。一转身,靠在了墙上,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上去像是跟朋友闲聊天儿似地说:“关于杭启新,你知道多少?”
“无可奉告。”
看着贺肖都快炸毛了,柳研司歪歪头,笑意更浓:“贺肖,你的第一篇报道发表之后,被所属公司开除,到现在你一直没有停止对案件的报道跟踪,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富二代行吗?老子家里有矿行吗?”
“富二代?”柳研司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病房,“就住这样的病房?”
贺肖被他气乐了:“别说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杭启新的,他把我打了,他就要承担我所有的医药费。”
柳研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的也对。”言罢,衣服里怀里拿出钱夹,取出一沓美金来放在了床上。
贺肖的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你这什么意思?”
柳研司转身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如果当时我拦着他,他也不会把你打成这样。”
贺肖不屑地冷笑:“你要是来替他道歉就免了,我已经准备起诉。钱你拿走,我不稀罕!”
柳研司面色一正:“我不是来道歉的,也不是来贴补你的医药费。我想知道,关于杭乐平的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贺肖下意识地看了眼床上的美金,又戒备地看了看柳研司:“无可奉告。”
“哦,看来你还是个有职业操守的记者。”
“那是。”
柳研司噗嗤一乐了,像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这样的态度让贺肖非常恼火,没等他指责,柳研司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问他:“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也不相信等价交换规则。但是我相信事在人为。”
他什么意思?贺肖愈发搞不懂。
柳研司将放在床上的美金拿回来收进口袋,对着贺肖笑道:“好好养伤吧。我们法庭见。”言罢,一转身不疾不徐地离开了病房。
柳研司来这一趟,把贺肖都搞懵了。左思右想,也没明白柳研司究竟是为什么来的。只是,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拿了手机,走出病房。
走廊里安静很多,贺肖走进公用卫生间,找了个没人的隔间进去。关门上锁。
贺肖先是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才说了一声“喂”就挂断了。过了一分钟左右,他的手机响了,他几乎是瞬间接听。
“柳研司刚刚来过。”贺肖说道。
“什么事?”电话那边的孙铭波澜不惊地问。
贺肖也不知道柳研司来看他到底什么事,索性把每句话都重复了一遍,末了,问道:“您说他什么意思
啊?”
孙铭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他是在摸你的底。没关系,目前为止,他对我们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你不用在意他。两天后,起诉杭启新。”
孙铭的话让贺肖安心了许多,一想到马上可以起诉杭启新,心里一阵痛快。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前脚刚离开卫生间,最外侧的隔间开了门,柳研司从里面走了出来。
柳研司拿出手机,给莫宁发了一条微信:五分钟前,贺肖联系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