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愿真的开始紧张，又咽了口唾沫：“是这样的。现在，我准备做第二次记忆提取了。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应该芯片还给你。但是现在出了点问题，我很抱歉，芯片不能给你了。”

柳研司完全被她的话惊到，一时间想不出要说什么。

汤愿只怕时间不够，紧着说：“我现在不方便说原因，但是今天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想知道原因，就来问敏仪吧。”

这会儿，柳研司缓过神来，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汤愿和赵华彬的那次拥抱。

“你要把芯片留给赵华彬是吗？我不想动用法律手段解决这件事。看来，我不得不这样做了。”

汤愿舔舔嘴唇，瞥了眼悬在前方的摄像头…

这一刻，赵华彬觉得她是在看着自己。

汤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摄像头，说：“柳研司…脑

模我不能给你。所以，你换个要求行吗？不管能不能做到，我都会努力去做。至于脑模，我会留给杭启新。”

一言落定，惊了众人。

外间。

姚美曦闻言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一起都是按照她计划顺利进行的，这时候汤愿应该用脑模为筹码，逼着赵华彬给杭启新一个交代。

怎么会这样！？

姚美曦下意识地去看赵华彬。赵华彬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猛地站了起来，朝房间外面走。路过姚美曦身边的时候重重撞了她的肩膀，把她撞得打了趔趄。

赵华彬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

医院大门口喧闹的很，柳研司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耳中都是汤愿不卑不亢的话。

“我不相信数据是柳伯伯泄露的。如果你能查出真相，请告诉敏仪。她会告诉我的。”

下一秒，柳研司大叫着：“不准做！汤愿，听见没有？不准做记忆提取！杭启新呢？”

回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后的忙音。

——

这时，杭启新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柳研司打过来的。汤愿按下了拒接，转回身对杭启新说：“其实，你从来没恨过柳伯伯，对吗？”

“汤愿，你…”杭启新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汤愿抓住他的手臂，使劲抓着：“帮我转告柳研司。这些年来照顾柳伯伯，不只是因为想要赎罪，还有，我…”汤愿哽咽了两声，“我太渴望有一个父亲了。”

此刻，除了郑敏仪，其他的人都为汤愿的决定而震惊。所以，也只有郑敏仪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把汤愿拉到身边，对王斐说：“开始吧。”

王斐镇定下来，反手推开第二道门：“都，都进来吧。”

汤愿第一个跟着王斐走了进去。

杭启新恍惚了一下，突然抓住了郑敏仪，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等汤愿做完记忆提取再说，行吗？”郑敏仪近乎于恳求地说，“别在这时候争执，我保证全都告诉你。”

“那柳研司怎么办？”

“这时候哪顾得上他啊！”说着，把杭启新推了进去。

门一关，将所有人与事隔绝在外。

——

一对夫妻拦下了空计程车，打开门正要上车，忽然冲过来一个人，推开了他们，钻进了车里，关了门。

男人拍着车顶骂道：“你他妈干什么？“

柳研司拍着司机椅背：“去云来山，到山脚我再告诉你怎么走。”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离开了医院。

柳研司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可他知道这不是在家，他必须保证自己的表情没有吓到任何

人。故而，几乎快气得没有理智。

电话打给了莫宁，莫宁没有接，回了他一条微信：忙着呢，干啥？

柳研司咬牙切齿地对着微信叫：“接电话，马上！”

不等他再拨打莫宁的手机，那边已经打了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莫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汤愿在科研所，马上要做记忆提取了。你之前知道这件事吗？”

“等会儿，她要做记忆提取？不可能啊，她答应我，如果要做记忆提取，会提前告诉我的。我这就过去。”

“我从医院出发，在收费口等你。”

俩人草草约定了碰面地点，各自奔着云来山的科研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