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吃，别噎着了。”

姚美曦一个鸡腿已经下了肚，开始横扫每个盘子里的菜，间歇不忘照顾汤愿：“你别光看着，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尝尝这个，他家大厨做清蒸鱼最地道，本市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比这个更好吃的。小心刺。”

没多一会儿，汤愿的碗里都是她夹过来的菜。

等着姚美曦清空了两个盘子，冲着汤愿眯眼一笑：“我吃饱了，大脑才能正常工作。要不，做什么事都慢半拍。你吃着，听我说。”

汤愿点点头：“后天记忆提取的事吧？”

“对。因为要提前做一些准备，所以我得跟你核对一下时间啊行程什么的。”

汤愿想了想：“我这边没什么要求，后天上午八点以后就可以。”

“八点以后。“姚美曦想了想，“十点行吗？”

“可以啊。”

姚美曦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很小的记事本，唰唰唰翻了大半本过去，在空白处写字：“八点半我来接你，咱们九点一刻差不多就能到科研所了。事前准备大概需要半小时，十点开始刚刚好。然后…”

姚美曦停下笔，抬起头来看这汤愿：“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叫救护车在科研所等着。”

汤愿点点头。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休息一小时，我安排车送你回来。这样安排可以吗？”

汤愿笑道：“当然可以，你好仔细啊。”

“没办法，老大不好伺候啊。”言罢，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汤愿，“汤愿，我知道你第一次做记忆提起的时候出了问题，所以，这一次咱们得多做一些准备。我会约救护车，跟医院那边联系好。你的那位医生朋友一起去吗？”

“敏仪跟我一起去。”

姚美曦继续在记事本上做记录：“还有谁吗？我需要按人数准备车。”

汤愿犹豫了一下，呐呐地说：“可能还有一位朋友。”

姚美曦头也不抬地问：“谁啊？男的女的？”

“杭启新，男的。”

姚美曦手里的笔一顿：“杭启新？”

汤愿点点头：“怎么，他不能去吗？”

“不，他当然能去。”说完这话，她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为难神色，“汤愿，你跟他说了吗？确定他会去？”

汤愿不知道姚美曦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是杭启

新不可能去科研所似的。

“还没跟他说，不过我觉得他会答应的。”

“那我劝你最好先跟他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出差错。”

“姚助理，你觉得他不会去吗？”

“我觉得啊？”姚美曦摇着头，“应该不会。”

话音刚落，姚美曦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号码，急忙起身收拾东西：“我得走了，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吧。杭启新那边，还要麻烦你再确认一下。如果他真的去了，我得通知赵董。”

汤愿看她已经收拾好包包，准备走。跟着站了起来：“我有点不明白，杭启新去不合适吗？”

“不是啦。”姚美曦看似随口应对了一下，“大家都欢迎他回去。我是怕他还纠结去年那件事。”

汤愿心里咯噔一下：“是脑芯片自愿者那件事吗？”

姚美曦走到玄关，笑得可近可亲：“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是不是失忆症的原因，忘了？”

汤愿直勾勾地盯着她。

姚美曦弯下腰系鞋带：“那个自杀的女孩儿，是他妹妹。”

什么意思？汤愿抓着门把手，拦住姚美希的去路：“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姚美希为难地咋舌，自我埋怨起来：“我多这嘴干嘛呀。哎呀，你就当没听见吧。”

“等等，你别走。”汤愿抓住姚美曦的包带，使劲往回拉，“说清楚些，2017年脑芯片的自愿者是他妹妹？”

姚美曦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压低了声音，说：“我以为你都知道呢…”

“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绝对不说是你说的。我发誓。”说着，她举起手，发誓，“如果我把今天跟你的谈话跟赵华彬说了，就让我一辈子都是失忆症患者。”

“别别别，你这是干什么！”姚美曦急忙把她的手拉下来，“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不说，你早晚也会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事从我嘴里说出来…”

汤愿没有心情继续听她的犹豫之词，把她拉回客厅

，按坐在沙发上。

姚美曦看似很苦恼，叹息了一声，才说：“那个女孩儿叫‘杭乐平’是杭启新同母异父的妹妹。患有先天性癫痫症。杭启新主动提出让妹妹来做第一个人体试验，杭乐平本人也非常愿意。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特别了解，我只知道，数据被泄露之后，杭乐平自杀了。杭启新发誓要查个水落石出，那时候已经准备起诉了。”

这些事，汤愿根本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