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仪还在想着闺蜜跟霸道总裁的暧昧，坐在对面的霸道总裁对她笑了笑，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你被卷进杭启新那次打架了？”
“你消息也太快了吧。”
“不是我消息快。而是视频已经在网上传开了，当时你站在杭启新身后。”
原来是视频。郑敏仪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也是开了眼界。那段视频是被剪辑过的，当时，柳研司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哦？”赵华彬拿起几个洗好的车厘子递给郑敏仪，“那当时是怎么回事？”
哇，好大的车厘子，这得一百多元一斤吧。
郑敏仪尝了一颗，吐了核儿，才说：“视频里，他说‘等我的律师函吧’，其实他前面还说了很多，是问记者胡说八道有没有证据。”
“那些记者到底胡说什么了，杭启新怎么还动手了
？”
说道这个问题，郑敏仪回头看了眼厨房，把声音压的很低：“2017年那个自杀的自愿者的事。”言罢，她忽然想起，眼前这位霸道总裁不就是现成的知情人吗，“赵董，杭启新跟那个自愿者认识吗？记者为什么要采访他？”
赵华彬的心猛地突突了两下，只是以郑敏仪的段位看不出他的紧张。他神态自若地回答：“这件事，我不能私下里议论。你懂我的意思吗？”
郑敏仪想了想：“明白。”闲谈莫论他人非嘛。
人品棒棒哒！这么下去，汤愿肯定扛不住。
如果赵华彬的“积分”是十分的话，柳研司只有二分了。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在她觉得赵华彬非常有实力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柳研司…
郑敏仪连忙摇摇头，将这种古怪的念头赶出去——柳研司跟汤愿才叫真真正正的不可能！
——
“为什么不可能？”莫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柳研司。
柳研司拿起打开一瓶啤酒，给莫宁倒了半杯，半垂着眼，说道：“我跟她之间的问题，远比你想的复杂。你好好破案吧。”言下之意，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恢复如初，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莫宁啧啧舌，说道：“我明白。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在短时间里原谅她。”
听到莫宁这番话，柳研司紧紧地盯着他。
任谁被柳研司这么盯着都会不自在，饶是莫宁这样心理素质强大的，也没逃过去。
莫宁长吁了一声，拿出手机，把汤愿画的那些画给他看。
柳研司看到手机上的画，非常意外。这里的每一张画都能勾起他的回忆，而关于那场火灾的…
他反反复复看着画的照片，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古怪，只是在看的时候，被违和感紧紧地抓住了心神。
“这些画，哪来的？”柳研司问道。
“她画的。”莫宁说。
“我知道是她画的，我是问你怎么拍的照片。”
莫宁喝了半杯酒，抹抹嘴，说道：“赵华彬是在墓园附近一家小旅社找到她的。当时她烧的很厉害。这些画，应该是她在小旅馆里画的。我呢，是在去探望她的时候，偷偷拍的。这回满意了吗？达令。”
柳研司懒得跟他贫嘴，把画的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里。
这会儿，柳研司也清楚莫宁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了。这人精明的很，而且，自己曾经跟他说过二十年前家里发生过火灾和父母离婚的原因，估计，他看到这些画的时候，该清楚的都清楚了。
柳研司把手机还给了莫宁：“既然你都知道了，还劝我什么？”
莫宁不解地问道：“你们俩从小就是认识，你怎么没想起来？”
柳研司摇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
本来该是一对儿青梅竹马的，结果闹到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莫宁心知肚明，他们俩之间那点事，真的不好解决。柳研司虽然不是个记仇的人，可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放下这件事。
可是，一想到汤愿，莫宁还是放不下这俩人。
“柳研司，咱们就事论事。你想利用她把幕后黑手引出来，我没意见。但是你现在就要拿走芯片，她怎么办？”
柳研司沉默着，表情愈发的阴沉。
“我知道，这个坎儿你一时半会儿过不去。可你也不能只想着她小时候做的那点事。”
“那我想什么？”柳研司打断了他的下文，“想我父亲是怎么冤枉我母亲的？想我母亲为了那场大火得了抑郁症，好几次自杀未遂？还是想她照顾我父亲，只是为了赎罪？”
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拿起酒瓶往空杯子里倒酒。莫宁一把抢过酒瓶，耐着性子说：“大哥，咱能不能别钻牛角尖？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照顾你父亲，那几年里，她是不是把你们家老爷子
照顾的很好？”
“所以，我就该原谅她吗？”
客厅里在这一句话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如果莫宁顶上一句，没准俩人就吵起来了。而莫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柳研司，从你们俩闹掰了开始，你处处表现的不在乎她，但事实上，你还是很在乎他。”
荒谬——柳研司的表情这样表达着。
莫宁也不着急，继续跟他说：“你要是不在乎，不会这么生气。”
“我没生气。”
“生气了。”
“没有。”
“有。”
“好吧，我是很生气。”柳研司反问，“我不应该生气吗？”
“当然应该，换做是我，我也生气。”说到这里，表情正了正，“我不是劝你原谅她。我就是担心，有一天你会后悔。”
听到莫宁这话，柳研司反倒乐了：“我后悔什么？”
莫宁向后靠着椅背，端详眼前这位朋友。他是真想告诉柳研司，汤愿不是你想的那么胆小，那么没担当。可是他答应过汤愿，不会告诉任何人。
莫宁沉声说道：“你把什么事情都分析的清清楚楚
。但是，感情是说不清的。”
对于莫宁这句话，柳研司并没动容。他只是拿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