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研司本要说出回答的嘴硬生生卡住了——他没有直接表达情感的一面，更不用说对父亲复杂的情感。故而，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汤愿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你既不爱他，也不恨他。你给我的感觉更像一种很可怕的冷漠。”

该死的，她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柳研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好吧，我承认我不了解他。你可以告诉我，给我一个了解他的机会。”

“可我们还是陌生人。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样。”

这是他曾经对她说的话。柳研司想起了莫宁的那句调侃——报应啊！

“汤愿，之前我做的很过分，我向你道歉，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他急着向她道歉，她好像有些恼了：“你是为了得到我的芯片，你是有目的性的。”

“人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我没有骗你，也没有…”

“柳研司，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你的目的不纯，动机不对。”

汤愿在说话的时候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反过来抓

住了他，用力地抓。似乎是急着让他明白什么。

柳研司失去了以往的冷静缜密：“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让我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叫‘我想让你做到什么地步’？”

“是你给我出了难题。”柳研司一时着急，对着她叫喊。

这一次，她真的恼了：“你有好好审题吗？分析过题目里给出的条件吗？”

汤愿看到他愕然的表情，心里有几分酸楚：“你从来都没有仔细想过，对吗？”

柳研司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很大，有点疼。

“汤愿，问题是你提的，我道歉你也不满意。如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会在这里跟你废话？”

“废话？你觉得我们说的话是废话？”

糟了，她脸上的表情无法分辨，她在生气！

汤愿气的皱了眉头，甩开柳研司转身要走，柳研司再次抓住了她，两个人在雨里拉扯起来。

“汤愿，你冷静点，我们好好谈谈。”

“我很不冷静，所以不想谈。”

“你这样走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难题。”

“总之就是不想谈！”

一个不放手，一个不想谈。拉扯到最后，汤愿气急之下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愤愤道：“笨蛋！”

柳研司被踢了个正着，疼的单腿蹦。汤愿趁机转身疾走，进了一家小店。店门关上的瞬间，雨中夹杂着他的叫喊声：“你把话说清楚再走。汤愿！”

柳研司一瘸一拐跟着进了汤愿进去的小店，门一开，看到这是一家卖绣品店，可是里面除了一个中年妇女，并没有汤愿。他问那女人：“请问，刚才进来的那个女孩儿呢？”

女人冷着脸横了他一眼，老大不乐意地说：“后门出去了。”

“后门怎么走？”

“她可以走，你不能走。”

柳研司面色一沉：“为什么？”

“这是我的店，我说了算。你想找人啊？出去绕路吧。”

看着女人随意挥手的方向，柳研司才明白，这是让他出去，按照原路返回，去外面的街上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