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现在的盘口铺的太大了,被东厂控制住实在是太可怕。而且若是大清洗,绝对不会让刘廷元带着红嘴白牙来。
刘廷元抬手,接住自己亲随递来的酒瓶,自顾自倒酒问:“刘侨?”
“刘公,下官在。”
给酒瓶塞塞子,刘廷元斜眼看着刘侨:“人死在南镇抚司大牢,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回刘公的话,下官只是差人收监,具体过程并不知晓,还是史千户来报,下官才知人死了。”
“好,不知情…你还有什么不知道也一并说出,咱也好与你好好算算。”
刘侨抬头,拱手:“刘掌事这是什么话?莫不是怀疑下官做那监守自盗之事?”
“不是你,你没那个胆量。”
刘廷元端起酒杯看一眼脸色泛黑的杨衰,又看向刘侨笑笑,看向史可法道:“史千户,敢不敢带人去抓个人?”
见杨衰轻轻颔首,忍着对东厂的厌恶,史可法出列抱拳:“还请刘掌事明言。”
“飞骑快马沿途本官都已调配周全,带着本官指派的人,飞骑赶赴京口。该抓谁自有人告知,若是扑空了就去瓜洲小苏楼,若再空了,就去南通州盐铁河口。那里如果还抓不到,就将带去的人都砍了,再回来交差。”
迷惑不解,也心存不忍,史可法拱手:“刘掌事,这恐有不妥…”
“让你砍就砍,除非史千户也有问题。”
双目抬着,刘廷元似笑非笑:“如此,史千户可觉得妥了?”
咽一口唾沫,史可法微微点头,被一名档头领下去。
刘廷元又看一眼杨天石,在杨衰默许下,杨天石拱手退了出去。
口中嚼碎一块冰,杨衰眯眼:“现在有话就说吧。”
刘廷元点头,轻轻挥手:“拿下!”
一听这话,刘侨本就颤抖的身子不颤了,面色灰白抬头,死愣愣看着刘廷元。
“不要觉得诧异,还记得当年北京那件事?有人竟然冒充东厂的人,险些从你手里将杨涟等逆贼提走。这是神仙人物?竟能有如此大能!所以呀,当年咱就怀疑你刘侨。世受皇恩已有四世,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不忠不孝说的就是你!”
“不可能,刘若宰之事与我无关!”
刘侨嚷嚷一句,他似乎知道自己要被做什么了,就被一名档头刀鞘击中颈后,软绵绵瘫倒在地。
“哪个又说你与这事有关了?”
摸摸鼻子,在杨衰探寻目光下,刘廷元道:“一个刘侨,足以向主子、各处交待了。这事情,不能再深究,到此为止。”
杨衰皱眉,想不明白了,他理解刘侨倒霉的原因和动力,问:“能说说内情不?”
“你猜。”
刘廷元起身,给手下打个眼色,一众档头退出去。
杨衰跟着起身,低声道:“梅?”
“她能调卫里人,还让你不清不楚的话,老弟这位置坐着也危险。”
杨衰皱眉:“还能有谁?”
“主子爷被人笑话了,老祖宗心里头能痛快?”
留下这么一句话,刘廷元拱拱手就走了。
赵期派人刺杀?
杨衰又觉得头疼,根本不符合他的认知。
赵期要杀一个人,没必要借卫里的蹩脚帮闲。东厂、御马监勇士营、乃至是军中锐士,阴军死士,甚至是大理寺天牢里的死囚角斗士或道门剑手,随便找一个就能将刘若宰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