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打斗时乱糟糟,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将
宫里赐酒送来的金杯踩扁了,这可是御器。
波及范围太大说的严重了就是哗变,踩坏御器又是明晃晃的打宫里人的脸,他们不倒霉谁倒霉?
见李鸿基那逃过一劫轻松的模样,李成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高杰离开将府下放,各处都给面子才让出三个旅将的位置给宣大老人,他讨来一个名额给李鸿基要拉这个童年玩伴一把。
法司最讲程序先后,其次是天下公器的相府。将府方面就没那么讲究,讲究的是针对外人。将府内部交易官职,也是皇帝点头的。
高层内部瓜分将位也是大家都能理解的事情,暴露出去也不是多大的事。相府、法司还要顾忌天下人的看法,将府完全用不着,吃喝都是皇帝给的,就是皇帝的私军,想怎么安排都是自家内部的事情。
又因为兵权乃是重器,哪能容外人说三道四评头论足?所以没人在意,也不会去给将府找麻烦。
而让李成栋烦恼的还是那个千金姬,一个广东大商送给曹少钦的,曹少钦要送给袁枢。袁枢没收就从瀛洲那边转手过来送给高杰,一来二去落到了李鸿基手里。
关键就是张献忠不说人话说胡话,弄得他李成栋好像
真睡了李鸿基的老婆,又给李鸿基弄官职堵嘴一样。
长久的沉默之后,饭菜先后上来。
李成栋端着酒杯才开口:“你也别高兴太早,眼前罚你做工三月。说不好后面的任用会有波折。高大哥离开将府,里头真没为咱延绥人撑腰说话的。有了什么委屈,咬牙扛过去就是。咱弟兄们都还年青,又是老爷那里挂号的人物,不愁将来不发达。”
李鸿基脸色垮了下来,抿嘴颔首,端起酒杯声音都低沉了:“那虎子呢?”
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李成栋举杯示意,一口饮下长呼一口气,抬眼看着吊灯,目光无神明显另有心事:“瀛洲那边不安稳,咱此去山东从登州率军出海。给你的官帽子,现在老爷点将,咱得顶上去。”
李成栋不喜欢升官,此前一直是中军校的军阶,在京里什么都过问,又什么都不做,纯粹就是在混日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胡来,常常做一些愚蠢事情给人留把柄。
他绝对知道自己不是冲动的人,就是临阵会潜意识督促自己那么做,决河堤的事情他敢干,演武时当演戏他也干了,兴头一上来就那么什么都做了。
李成栋总是对高级别的官位充满恐惧,他自己看来就
是不喜欢担那么大责任。
实际上,他就是惧怕未来的大清洗。
朱家老祖宗开了一个好头,弄得现在武人跟着皇帝权势大兴地位高涨。可一个个或多或少都在担心将来被一网打尽。
跟着皇帝干了多少胆大包天、骇人听闻的事情,一件件摆下来,李成栋潜意识里毫不怀疑皇帝的狠辣。或者杀旧部,对于皇帝看来就是再也不会见面了那么简单。
所以他不敢离开中枢,不敢离开皇帝的视线,隔三差五跟着媳妇入宫与宫里各处妃子结好关系,免得将来连个求情的人都无。
李鸿基一叹:“东西还在咱兄弟手里就好,只要没便宜外人,什么都好说。”
“你懂什么?”
反讽一句,李成栋又是一口闷酒饮下:“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根本不知道瀛洲那边的事情。咱把实话今天给你说了,瀛洲那边三个戍卫军团,还有北洋水师一共就是四个军团,配备不符合将府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