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游荡着,史可法二人遇到了黄宗羲,打招呼的时候又遇到了方以智,随后又是刘若宰,一帮人走在街上身后又跟着一帮仰慕者,甚是惹眼。
又将其他原东林子弟吸引过来,结果人越聚越多,年长的刘若宰心里就一突,这可不是好现象。
皇帝在他眼中是外宽内忌,整个南京可谓是鹰犬横行,这么多原东林子弟聚在一起,他这个不是东林余孽的人,保不准会倒霉。
说不好,倒霉的只是他一个,他相信皇帝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年连他的状元帽子都敢当着天下人的面给摘了,还有什么事皇帝不敢干?
得罪士林?开什么玩笑,复社一事后,士林基本上就老实了。
搞不好,这帮惹来祸端的小混蛋为了脱罪,还会对他落井下石!
刘若宰对这些现在活的安安稳稳的原东林子弟的节操持怀疑态度,若真都有节操,也不会先后服软,给皇帝缴
纳投名状。
其中与他关系最好的史可法,以解手为借口,拉着史可法跑到巷子里公厕里,苦着脸问:“宪之,这么多人聚一起,想干什么!”
史可法正解着裤带,也是一愣,顿时没了尿意:“呃…”
见他才回过神来,刘若宰给了自己脑门一掌:“麻烦了!”
“胤平兄,不至于吧?我等只是偶然相聚,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史可法也是眉头皱着,感觉刘若宰有些小题大做,面对可能的风险,他还是有侥幸心理,因为他没在朝廷手里吃过大亏,有左光斗为他遮风挡雨。
刘若宰低声道:“糊涂!如今朝政更替,正是磋商国政之大廷议之时。宪之想想,你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厂卫会怎么想?这些鹰犬好大喜功,为了功劳,炮制的冤案、错案还少么!”
一身冷汗,史可法轻咽一口唾沫,又狠狠吐一口唾沫:“那就依胤平兄的意思,各位贤弟也是知情达理之人,如此散了也是无妨的。”
“不可,这又显得做贼心虚。”
刘若宰也头大,怎么就心迷鬼窍的跟着一帮人逛街呢?
左右扭头目光闪烁,刘若宰有了主意:“现在,大伙儿去梅楼吃酒。我等在梅楼,可示清白。”
刘若宰都不用想,他坚信自己一伙人已经被厂卫盯上了。
厂卫有多恐怖,年初湖北那边,船上一名士子诽议铁厂有扰周边民生,当即另外一名士子炸窝,就在船上要教训这妄议朝政的狂徒,扭打起来。更恐怖的是,挨打的士子下船后还没离开码头,就被厂卫逮走了。
反正士林中有此风闻,刘若宰是坚信不疑的。
想到刘若宰与宝卷之间的破事情,史可法迟疑下来:“去梅楼,胤平兄可就危险了。”
“哪顾得那么多?一人倒霉,也好过诸位贤弟一同遭灾。如今正是国政交替时,小事化大,奸邪之辈必做文章,到时难保牵连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