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除了核心逆臣,余者就地伏法。”
何冲眯着眼睛,身子后仰斜视曹化淳,抽抽鼻子咳两声:“是谁?谋逆这么大的事情,关乎的可不仅是公子安危,更是涉及到天下安危、社稷之稳定,也涉及了到了上上下下数不尽的良将锐士。公子仁慈,将置国法于何地?”
陈策也反应过来,点头:“不该姑息,当除恶务尽!”
这已不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而是所有宣大弟兄能不能保住富贵的问题。皇帝出问题,他们眼前的一切,可都就完了!
不能杀一儆百,那就杀百儆一!
秦良玉不喜欢搞这种大范围的株连,阴着脸不说话,皇帝若出意外,到时候真的就刺激了。
曹化淳笑吟吟,脸皮僵硬绷紧:“此事,已有定论。飞熊军出军协力就是,该怎么做,是我们宫里的事情。”
“这也是我们将府的事情,涉及国法之威严,岂能一时之仁而留百年之祸?”
何冲恨不得现在就带着标营杀出去,一顿程序走下来,什么名单都能弄到。
“何大将军,主子万岁爷有安排,咱一个跑腿的,也
想将这些逆贼杀干净。可主子万岁爷有安排,咱也得忍着不是?”
飞熊步军第二营正营将刘泽清入内,拱手,走完验符程序。
秦淮河头,南楼。
这是一座歌楼,三楼雅间里,周延儒喝的眼球泛着血丝,依旧阴着脸,静静思考。
他面前,坐着的是身姿挺拔、清瘦,贴着假须的燕问,一副周延儒家仆打扮。
两人临窗而坐,窗外十里秦淮一片声乐,欢歌笑语掺着种种哀愁,伴随着掺杂脂粉香气的夜风,吹入雅间。
良久,周延儒摇头:“贵州远,偏僻。我若申请去贵州,咄咄怪事,必为人所猜忌。”
汪文言在西南大搞教育,投身教育事业的东林子弟都躲过一劫,现在想在明年的主考官上做手脚,给东林子弟开绿灯。
燕问端着茶碗晃着,不时抿一口茶水:“先生也知状元公的为难之处,可状元公置身事外,如今前程似锦,总该要为遭难的朋友子弟想一想。人不能只顾自己,还要为朋友的死活做考虑。”
周延儒沉默,燕问继续说:“正因为先生力压,各处
才没伸张状元公之事。先生已为状元公的平安、前程尽力了,先生那么大的岁数在西南烟瘴之地强撑着,为的还不是给各处谋一条路子?状元公高抬贵手,各处就有了活路,必然对状元公感激不尽。”
眨着眼睛,周延儒吐着酒气,一脸苦色。
他是东林的人,不像钱谦益那么傻,一中进士就高调加入,而是很隐秘的加入,作为东林后手。
钱谦益是天下各处都知道的东林人,还是东林此时在世的领袖级别人物,其他资历比钱谦益深的要么如叶向高、袁可立自立一派,要么如左光斗彻底归山不再搭理世事,或如赵南星流放塞外。
至于高攀龙、杨涟、韩爌等人,连着门人子弟一系列的都被剐了。
钱谦益把自己洗白了,东林帽子带来的压力已经扛过去了。一码归一码,人家现在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没有什么隐患。
不像他,因为秘密的东林身份,导致现在见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