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像个老夫子似的,咱是将门子弟,就该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再打打麻雀牌,这才是咱该过的日子。要不再多增点赌注,你看这个如何?”
杨御藩手伸进青囊包里摸出一把做工精致,线条柔和的短铳,朱弘昭下意识目光一凝,泛着冷意。很快掩饰下去,却还是没逃过杨御藩利眼,他挥舞着短铳,龇牙笑着,似乎很满意朱弘昭被吓着的模样:“佛郎机短铳,可射三十步,看这里,就这么一扣,就能击毙一名彪型大汉!”
想要找个例子,看看断臂的李遂杨御藩又撇过头去,看到朱以溯的家丁哨官丁力,眉头一挑道:“长得再壮也是肉体凡胎,就一发弹子,那个壮汉也承受不住。”
“真这么厉害?”
朱弘昭惊叹,一旁紧跟着李遂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家公子又要作弄人。他这个人老实,不会演戏,担心抬着头被杨御藩看出破绽。
“可不是吗?再说咱兄弟俩初次见面,我也不好骗你对不?”
这算个什么逻辑,难道要骗也要骗相熟的不成?杨御藩很满意朱弘昭的惊叹,把玩着短铳,笑吟吟问:“我拿这短铳做赌注,兄弟你有什么?”
“我也有很多火铳,要不拿一杆作本如何?放心,我的火铳绝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摇摇头,杨御藩故作鄙夷看一眼朱弘昭:“别以为我不知道东路武备是个啥货色,你的那些火铳还是自己留着吧。”
话音又一转,杨御藩拍拍朱弘昭浑身锃亮铠甲,笑吟吟道:“不过兄弟这铠甲倒是还不错,勉强算个稀罕物。要不,兄弟你拿铠甲做本如何?”
“这…这不好吧,这是刘师相赠之物,拿出去和人打赌,刘师会生气的。”
“咱兄弟俩谁跟谁啊!再说刘公祖母还是我杨家人,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见外。放心,就算输给咱,刘公也不会生气的。”
勾肩搭背,杨御藩说着还撞了撞朱弘昭,挑挑眉头活像一个挑唆犯,实际上他也正在干这个差事。他第一眼就瞅上了朱弘昭这身铠甲,好看亮敞不说,做工也是上等,眼馋的紧。
也因为朱弘昭身上这副铠甲,他才没有反对自己父亲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