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杨公为国事操劳,我等敬佩。城中已设下酒宴,还请杨公移足。”
摆摆手,杨肇基神色虚浮,指着马车旁一健壮少年道:“此为老夫三子御藩,好军事,与老夫肖似。本想在大同给这孩子谋个前途,奈何兵部催的急,又闻朱参将教子有方,想托付于朱参将代为管教数载,不知朱参将意下如何?”
杨御藩被谈话声吵醒,揉着惺忪睡眼,一脸迷糊打量眼前众人,目光停留在朱弘昭这个少年身上,口中啧啧,却不发一言。
少年戎装,本就噱头十足。而朱弘昭也健壮,一身铠甲扮相又是上等货色,站在那里如松如峰,气度也算威严,直接将套着棉甲的杨御藩比了下去。
“杨公安心,朱某必以自家子侄之礼相教。”朱以溯去大同镇商讨军务之际,也听说过杨御藩名声,喜欢混迹赌坊,不过赌运倒是一绝,十赌九胜,难逢对手。
再三拒绝朱以溯等人的邀请,杨肇基在家丁护卫下,在天成卫城补充了干粮、草料后就顺着官道朝宣府镇赶去,然后会经居庸关入京畿。
朱以溯考校了杨御藩一番,杨御藩懒洋洋回答着,这份态度惹朱以溯不快,不过杨御藩确实有才干。朱以溯还有军务要处理,与孙传庭汇合众将归于幕府商讨出兵塞外事宜。于是就把杨御藩交给儿子负责招待,再怎么说沂州杨家也是响当当的。
杨肇基想为几个儿子谋个官身有的是途径,把杨御藩留在东路,请朱以溯代为管教是假,恐怕看好东路前途才是真。这是一份善意,杨家已历十世,军中关系错综复杂。就算杨肇基在大同镇栽了跟头,回家休养几年照样能翻身。
杨御藩自来熟,背着青囊包袱哗啦作响,又好强,走路故意领先朱弘昭半步,侧着头笑说:“贤弟的名声在大同镇响亮的紧,人称一声小参将,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嘛,我看也就比常人优异那么一点点。要不咱兄弟比比,骑术、弓术还是兵法韬略,你若能胜我一个,以后我以兄称你。”
朱弘昭的礼仪风度可是刘时敏请宫里老人亲自教育,日常监督的。而朱以溯也知道自己儿子需要在礼仪方面多培养,虽然是宗室,却不是世代贵胄,行为举止要去草根文化,要努力培养出贵族风范。
“别激我,我这人有自知之明。杨兄这般自信,我若
不识好歹撞上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杨御藩一脸无趣,努努嘴道:“你放心,我刚才在诈你呢,我就是草包一个,来比比,若觉得没意思,咱再增点赌注如何。”
说着拍拍肩上青囊,杨御藩一脸自傲:“安南国上好象牙制成的麻雀牌,我若输了,就赠予贤弟。”
朱弘昭更是一脸兴趣缺缺:“赌博什么没意思,我不感兴趣。再说,象牙牌我家里就有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