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得到消息,连自小到大的他们几l人都不免心生敬畏,何况是外人呢?

“他们怕的,不过是得罪了孤,日后为难罢了。”摇头轻笑一声,胤礽一针见血道。

几l人心下赞同。

随后几l日,比之康熙帝焦头烂额,后宫众人蠢蠢欲动。风暴中心,胤礽所在的毓庆宫却是越发平静了下来。

恰好朝中无事,胤礽这几l日简直堪称悠闲,每日烹茶煮酒,偶尔给自家汗阿玛送去几l壶夹杂着些微灵力的小酒。直教康熙帝心痒更甚。偏每次对上自家儿子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明澈眼眸,康熙帝便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早朝之上,索额图更是拉出来被批了又批,若非眼下胤礽态度未明。作为“离间”父子感情的逆臣,康熙爷这会儿怕是直接让人回家吃自己的心都有了。

只教索额图心惊胆颤。

不过众王公人不敢乱来,礼却是委实不少。

临近年关,众人盘点之余,各处送来的贺仪愣是几l个库房都放不下,其中承乾宫送来的谢礼更是占了大半。

“奴才原以为早前那遭,承乾宫库房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倒是没想到………”

“皇贵妃娘娘当

真是一如既往地大手笔啊!”

大学士府,明珠摩擦着胡须,不乏怜惜地看着眼前的儿子。纳兰容若闻言浑不在意淡笑一声:

“依阿玛您这些年的态度,便是有,殿下也断不可能给儿子这无用之人……咳咳………”自打多年前那场风寒之后,加上沈琬被逼离去带来的心伤,纳兰容若这些年身子愈发不好了起来,时不时地便要病上一场。

许是平生实在不多的愧疚,纳兰明珠难得转过了头,不敢再多看自家儿子明澈的眼睛。

“常日里,你不是最爱往你太子二哥那儿跑吗?这几l日是怎么了?”翊坤宫内,看着这几l日险些要把自个儿埋进书堆里的儿子,郭洛罗氏不由有些稀奇道。

“额娘你突然提二哥做什么?”书案前,方才还在埋头苦读的胤禟当即抬起头来,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上满是警惕之意:

“额娘你不会是想利用儿子,想从二哥那里讨什么好处吧?”

狗儿子这张嘴,不用要丢了算了,郭洛罗氏当即气得脑仁儿直跳,在对方露在外头的锃亮脑门上狠狠敲了一笔:“浑小子,说什么呢?你额娘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

“当然不是!”只听眼前小人斩钉截铁道。宜妃尚还未来的及高兴,便听来人继续道:

“但到手的好处,额娘你也不会不要不是吗?”方才到大人胸口的胤禟双手抱胸,一副小大人的作态:

“宫中皆道,太子二哥是因着四哥的情分,方才肯将这般稀罕之物拱手送人!”

“难道不是吗?”宜妃挑眉,不以为意道:“就算不全是,四阿哥起码也要占上个七八分吧!”

“哼!若是不入眼之人,便是再多上十个四哥,太子二哥也不会管的?”胤禟一副额娘你不要妄想了的表情,气的郭洛罗氏脑门儿又是一突:

“怎的,你额娘跟你十一弟就这般入不得眼吗?”

这话多少有些咬牙切齿,郭洛罗氏恶狠狠道,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前将这个兔崽子连锤带打。

胤禟小身子下意识抖了抖,却还是硬梗着脖子道:“这如何能一样,额娘您难道没有发觉,每每出行亦或旁的,送去毓庆宫的都是最好得,承乾宫那位可谓处处细致,可不是光靠儿子就能教二哥松手地。”

“总之,十一弟若是想要讨好

()二哥,法子多的是。又是血脉兄弟,届时二哥总不会见死不救………”总而言之,儿子这儿,额娘你就不要想了。

“怎么,嫌弃你额娘心思功利,玷污小九你那纯洁的友谊?”径自在一旁的软榻坐下,郭洛罗氏朱唇轻启,看着自家儿子似笑非笑道。

胤禟攸地涨红了脸,吭吭哧哧半响没有说话。本以为来人还要说什么,没想到郭洛罗氏只微不可见地轻哼一声,旋即再没说什么,起身大步离去。

“………”呆呆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胤禟难得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难不成小爷我误会了额娘?”半响,九阿哥方才敲了敲脑袋,一脸不可置信。

“娘娘您………”走出书房,跟在宜妃身侧的老嬷嬷难得欲言又止:“听说这几l日成嫔等人都在私下里打听太子殿下的喜好,想来也是为了几l位阿哥,咱们十一阿哥虽这些年身子好了些,但内里还是比不得旁人,若是九阿哥那里肯花些心思………”

“够了!”斜睨了对方一眼,郭洛罗氏斜躺在软榻上,任宫婢们捶打着身子,良久方才懒洋洋道:

“你觉得,太子殿下是什么人?那位可是陛下一手培养,连万岁爷那般严苛之人都赞不绝口,日后言以江山相托的大清储君。你以为这些年上赶着讨好的阿哥们少了吗?但迄今为止,真正入得对方眼的不过寥寥几l人罢了。”

摩擦着手中的甲套,宜妃意味深长道:

“四阿哥尚要依仗幼时情分,咱们小九又是何德何能?”

“这………”嬷嬷彻底说不出话了。

“况且那位是什么人,若是连一个人有心无意都瞧不出来,你觉得会有如今众口称赞的中宫储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