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床上的人努力了几次才睁开眼睛,他口渴得要命,偏唤了几次都没有人应。
正想发作,男人的背影却落入视线,赫连晏起初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待定睛细看,才确定是沈穆无疑。
心里有几分窃喜,又觉得心疼,最终所有情绪都在自己喊他他又不应的无奈中消弭了。
做守卫的不该稍有动静就能醒过来么,睡得这么沉,恐怕有人进来把自己砍死他都不知道。
挣扎着起身,才一动就觉得伤口火烧火燎地疼。
那杯子里装得是毒酒。
昨晚对方本来要喂他喝酒,可就在他要张嘴的一瞬间,忽然注意到那女子的眼神不对。
她实在是太急切了,比那些上赶着想上他床的宫婢还要急切。
于是他停下来,把酒递到了对方嘴边儿,那女子即刻就翻脸了。
浸了毒酒的碎瓷盏扎进来,虽是不深,却也要小心处理,这几日不能沾水是肯定的了,也不知会不会落疤。
“陛下......”沈穆走过来,看见他自己起来了又是一皱眉,不知怎么的,赫连晏特别不喜欢他皱眉的样子,好像多嫌弃自己这个主子似的。
“你睡得也太死了吧,朕唤了你几次都没唤醒。”不乐意地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学着他皱起了眉。
“抱歉......”沈穆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睁着眼睛瞪了一夜,眼看天亮了才眯一会儿,哪知道就没听见。
幸而没出什么大事儿。
“抱歉有什么用,要受罚。”赫连晏不依不饶,确实像个小孩子。
“陛下想怎么罚,微臣都领。”
“罚你给朕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