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司马越将冯杭留在长安是何意思?”羊献容皱着眉头问司马宣华道:“冯杭乃是谋士,出谋划策在行,可处理军政大事并不拿手,长安有新到任的长安令,可司马越还是留冯杭在那里,为何呢?”
司马宣华明白羊献容口中的意思,便道:“您是说,他不让冯杭回洛阳是不让你们相见。为何?”
“冯杭帮东海王全然是因为我,他怕冯杭见了我会被我牵着鼻子走。”羊献容道:“可是他怕什么?如今我除了他又能依靠谁?”
“东宫。”司马宣华道。
羊献容有些明白了,司马覃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安分的人,他身边有羊献容就等于有了冯杭,以冯杭的能力,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就能帮司马覃站稳脚跟,之后便是清算,那么作为辅政王的司马越自然是第一个伏法的对象。所以,东海王宁愿把宝压在司马炽的身上,也不愿东宫之位落到司马覃怀里。可是,冯杭又为何这般听司马越的话,让他留在长安他便留在长安,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了东海王手中吗?
羊献容抬眼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司马宣华,突然笑了起来,这人从傅府搬回宫里后整个人便不一样了,甚至和原先的司马宣华也有些不一样了,她身上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似乎松了下来,没有了那么多的计较,只是认认真真地过着当下的日子。
“别想了。”羊献容推了推司马宣华,说道:“外面太热了,下盘棋静静心?”
司马宣华有些迷茫地看了羊献容一眼,也露出了笑脸,点点头,说道:“我这两年可没碰过这些,技艺怕是生疏了,娘娘还得让让我。”
“放心,我也是臭棋篓子。”羊献容说着让人摆上了棋。
两人刚在小几的两边坐好,章回便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弓着身子对羊献容说道:“娘娘,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司马宣华闻言,扔掉了刚拿在手中的棋子,拍拍手起了身:“得了,您去陪父皇吧,我回去歇着了。”说罢,笑着看了羊献容一眼,道:“这大热天儿的,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