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万利从房门出来时,右眼皮就莫名其妙开始跳动起来,他返回房间对着铜镜照了照,看见自己眼睛里泛起如蜘蛛网密级的血丝,才想起自己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了,他家那婆子如今正是四十来岁如虎的年纪,连累着他这把老骨头都几夜没法睡好。
他就着冷水拍了拍右边的脸颊,在冰水的刺激下,似乎才清醒了些,不由得暗笑自己多了心,这么多年来,至从老王爷去世之后,世子承袭了王位后,也不太管府里的事儿,因此这王府里除了管家那老头,就是他账房的老万在府里最是得脸。
而此刻的现状,则是万利跪在王府新进门的王妃面前,撑在地上的双手不由自主的便颤抖起来,说话声音也带着哭腔:“没…没有,没有捞油水,王妃您初初进府,不可轻信谗言随意冤枉老奴啊,呜呜呜呜…”声泪俱下,看着楚楚可怜。
恭雨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那也是。本王妃
嫁进来不久,光是府里的大小屋舍都还没逛完,定有许多事情知道得不清楚。”
“不过,就算今日本王妃将你从账房里摘出来,似乎也不需要什么其他理由,你觉得呢?”
万利一听,心似乎放了些,恐怕她并无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在手;可现在已然闹到了这般地步,他在心里又狠狠骂了顿家里的那蠢婆子,新王妃这般高调行事处罚下人,也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给府里人看而已,她竟然就这般撞上了王妃的刀口子上…万利咽下口气,稳定稳定心绪。
既然这刀已动到了自己头上,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老奴夫妻两人从二十几岁就来了王府做工,一做就是二十几年,从年轻小伙子到如今两鬓斑白,从小世子爷到如今的当家王爷,府里上下奴仆换了一批又一批,独独老奴夫妻两人能在这府里呆上二十几年,万利对得起老王爷夫妻的信任,也对得起当家王爷的重任,更对得起府里上上下下之人,万利无愧于心,正所谓行的正坐得端,老奴的为人府里人都知晓,也
不怕王妃娘娘去查核。”
万利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着恭雨星:“王妃您刚来自是要在府里立威,却拿住刘家表少爷为由头,撤下了我家婆子的工,如今还要给老奴头上按顶贪墨的帽子。王妃,您如此这般的做法,也不怕寒了王府里上下人的心吗?”
恭雨星气乐了:“你的意思是本王妃故意栽赃冤枉你?你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