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一听,边笑了笑,边也对秦流素说了道:“秦流素啊,为娘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你回头要是见到了你哥,你就跟他说,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累着就好了。”
“嗯。”秦流素一听,连连点头:“娘,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您的话转达给哥哥。”
“只要你们兄妹两都好好的,为娘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们都会好好的,娘,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流素的那一股带着强劲的泪水一讲涌上了嗓子眼儿了。
可她硬是忍着这股力量,硬是让自己挤了一脸的笑容回了安夫人的话。
直到最后一个人回房时,秦流素全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秦流素这一哭还是被碧莲给看到了,她抓起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转而便笑着回了碧莲道:
“我没事,我只是好久没回来,太想念家了,所以激动得。”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和碧莲说吧,虽然您现在已经是宫里的娘娘了,但在碧莲心里,您永远都是碧莲的小姐。”
“不,碧莲。你不用把我当什么娘娘看,我不仅是安府的小姐,我还是你的好姐妹。”
毕竟,如果能给秦流素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她宁可从来都不要当什么云妃娘娘,更宁可从来都不曾踏出过这无忧镇。
“善意的谎言都已经撒完了。怎么,你还不开心吗。”
秦流素无意沉思间,司镜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张帕子,递到了秦流素的面前,示意她擦一擦脸上那残留的泪
痕。
“你一个大男人,还随身带着手帕。”秦流素结果那帕子,随即就感到了好奇,这手帕,看着清简无比,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姑娘家的。
只是,秦流素脸上的泪水都已经干了,擦不擦又何妨。反倒是她的心里,那道深不见底的伤痕,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愈合。
谎话也不好说。说之前,秦流素的心里就纠结万分,说完之后,她不但没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更加沉重了。
“既然已经把它带来了,那就给它一个该有归宿吧。”司镜指的是秦流素手中捧着的那只盒子。
秦流素望着手里的这盒子,都已经带它回来了,却还不能告诉母亲这个事实,却还不让它安息。
但是不管怎样,这都代表着她的哥哥。秦流素已经把安文昭带回家了。这是他们兄妹二人最爱的无忧小镇。
来自安文昭坟上的泥土,也将和这无忧的泥土融为一体。这样,他也算是回到家里了。
于是,在秦流素无声的应答下,司镜便也站起了身来,拉着秦流素,问了她道:“找一个你最喜欢的地方。”
在这后山的丛林里,秦流素找了一个最好的地方,
阳光能够洒到的地方,挖了一方深深的土,将她一路带回来的那只盒子放了进去。
又覆盖上了土。在这一块地的上面,种上了一颗小树苗,作为记号。从此以后,见树如见人。
只是秦流素不知,她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在回来这里,能不到见到这树苗长大的样子。
只怕,就算它以后开花结果了,她都不再会有机会见到。
秦流素的心一下子又疼得很。每次想起安文昭都是这样,一如既往地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甚至,又让司镜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知道秦流素从他面前倒下的时候,独孤翼才知道,秦流素的病症又犯了。
他清楚地记得太医说过的话,秦流素这样的症状,如果长久地持续下去,情况不容乐观。不容乐观的意思便是,会危及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