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藟儿摇头。
“单凭他即刻知悉我行踪一事,你就猜到他对我有所图,你可知这是为什么?”祥安当心搀着藟儿过桥。
藟儿远眺平静夜湖,对岸成排柳树后透出点点微光,偶有打灯笼的小厮丫头来往。
“我只是提出可能性的猜想。”
“还未相识,就带了警惕,因你一早清楚,那种地方,本就是龙潭虎穴。”祥安将灯笼稳稳放在石桌上,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藟儿没作声。
“可是回到府里,你却松懈了。”祥安缓缓靠近,低头在她耳旁发问,“我就那么让你信任?”
藟儿因他落在颈脖的气息微抖,转身盯着他乌黑的眸子片刻,说道:“我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我不应该信任我的夫君吗?”
祥安收回对视的眼神,向后退了半步,垂首点头:
“你没信错,应该相信的。”
不知为何,两人说完这话都陷入了沉默,还是藟儿强掩尴尬将二人先前的话题继续。
“那时对自己的处境没有把握,才会在意许多细节,因为受施方的冷静与警惕,对方主动与殷勤里的蛛丝马迹都被放大。”
“可你却受了府里先入为主的影响。”祥安也回过神来,“她原是京城名坊的歌舞伎,明明技艺上乘,却籍籍无名,周遭诸多滋扰,却能安然自保。以她的本事,稍显山水,想在京城过得富贵体面,也非难事,她却偏偏挑了陈府…”
“人各有志,或许这正是她心之所向。在陈府立足虽也不易,可比起京城那种是非之地,想来简单许多。她只身独闯本已艰难,若再挤往那些高门贵户,沦为棋子是常事,后半生过得提心吊胆,一生如此,何苦呢?”
祥安听罢摇摇头:“心之所向?向什么?若向富贵,必得涉险;若向安稳,必得舍欲;若向两心同,必
得让忍!凡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求,必有所倚。依你看,她像是求什么?”
藟儿先是看看祥安,转而遥望一池微澜,湖风轻拂愁眉:三太太对诸多事情不太上心,也从不提及府内外的是非长短,二人一处闲谈,从来都是客套的关怀,而且,她总有能耐将话茬转到自己头上,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幼时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