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太晚,就不要等我吃饭了。”祥安已换好便衣,自里间出来。
藟儿在门口顿了片刻,遥遥看他,见他停下手头动作,便微微笑着来到他跟前,替他将未扣好的两粒纽扣细致扣牢,俯首盯了半晌,祥安还当她生气了,刚要解释,藟儿却拿食指覆上他的唇瓣,仰头温柔的看了看他俊郎的脸庞,而后掠过他凝视的眼神,侧脸贴在他心房,左手扶上他的肩头。
“只要你回来,多晚我都等。”
祥安心下“咯噔”,又好似被打动,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抬臂环上她的肩头,她柔情似水的模样很难叫人不动容。只是,比起动情,祥安更似用心,她怀抱里久违的安逸感,令他依恋,竟突然萌生想要紧紧抱着她站到地老天昏的错觉。
“少…爷…”丫头及时的到来打断了他沉溺的思绪,祥安使了个眼色,令丫头把饭菜摆好下去。
二人简单吃过饭,天色已经很晚,夜里陈纪贵差人来请祥安出去喝酒,祥安看了看床上藟儿的背影,便令小厮回绝了。
次日清晨,藟儿对镜梳妆,半晌没将那对珍珠流苏耳环戴好,于是转身央告祥安帮自己。
“你怎么比金盏还要手巧,她不时还会戳疼我。”藟儿侧脸单手扶着右耳垂下的珍珠。
“百步穿杨,熟能生巧!不过是…”祥安正得意,一时口快差一点说出平日里逗弄外头女子的轻薄之语,见她好似没察觉,才转了话,“耳朵现在可还会疼?”
“你戴就不疼。”脸色有那么一瞬的凝固,藟儿微抽的嘴角很快上扬。
“真好看。”祥安俯身看着镜中人。
“是吗?那二姨娘寿宴那天,我就戴着它,你说好不好?”藟儿佯装无意的提起,却见祥安有些皱眉,“怎么了,不合适吗?”
“很合适!”祥安垂眸顿了顿,转而笑道。
“我刚入门,也不知该为二姨娘置办些什么送去,府上往年是个什么规矩?”
“不知道,你问二嫂怎么安排,咱们跟着置办即可。”祥安转身去套上外衣。
藟儿看了看镜中祥安的背影,继续道:“听说二姨娘每年做寿,老爷都在…”
祥安手头理袖口的动作稍停了停。
“之前随二嫂一同去问安,都未得见。”藟儿继续试探道。
祥安背对着她,迟迟不回头,藟儿也有些忐忑起来。
“不妨事。”祥安的转身让藟儿在心里松了口气,徐徐靠近,双手搭在她肩上扶她起身,“万事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