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闹了,好不好?”藟儿突然又敛去厉色,笑起来,恳请他不要与自己玩闹。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藟儿渐渐双眼泛红,胸脯剧烈起伏。
“这是金文篆书,所以看起来像画。”祥安无情揭穿。
“闭嘴!”藟儿脸色煞白,往事历历在目…
“这是什么图案?”
“泉水,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给我的吗?”
“嗯,为你刻的,细水长流…”
“泉涸,泉涸…”藟儿颤抖着重复了许多遍,止不
住的悲伤涌来,忽而蹲下身啜泣起来,“明明是细水长流!明明是细水长流啊!”
祥安锁眉沉默许久,末了疼惜地蹲在她身前抚着她的后背。
“为什么是泉涸?为什么是泉涸…”藟儿抱着他的肩头放声大哭,将这蓄了五年的泪水尽数都淌了个干净。
等到她哭不动了,两人靠在大树前坐下,祥安也不说话,陪她坐到太阳下山,中间不知断断续续又哭了几回,动身时早已筋疲力竭。
藟儿坐在马背上,祥安则牵着马儿走,穿过两片林子,到了祥安那套别苑。
包氏夫妇不在,可厨房里还有热乎的饭菜,必定是二人吃过晚饭才下山。祥安要藟儿也吃一些,藟儿拗不过他,勉强吃了两口。
看着对面一边喝酒一边就着粗茶淡饭进食的祥安,藟儿心头哽咽。
“…还曾想替你和魏公子做媒,最后才知这天大的
乌龙…不知他与姩儿如今可安好?灵觉你又怎么样了呢?我已牵绊你五年,后生,不要受我牵累!望你福乐安康,是我初衷,你该有自己的归宿…”
藟儿含泪喝下另一坛酒,祥安欲制止,想想也罢了。
“抱我。”祥安搀起微醺的藟儿,藟儿却不愿动,仰头蹭到他怀里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