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将气撒在我们头上,老奴就知道,姑娘是个好人,我们两条烂命不值钱,明日饿死,今日也是赚的,姑娘心好,会有好报,你若觉得走了好,你就走,我们不拦你!”包婶上前拉回老伴儿的手,让藟儿不再被牵制,将信塞到她手上,“只是这信,本就是给你的,你也带走!”
夫妇二人一唱一和,可怜兮兮,藟儿心知他们也是为人做事,不想为难,拿了信,转身走掉。
藟儿不识路,出了院子,没走多远便迷了方向,加上昨儿徒步走了二三十里,浑身酸乏,今日又没进食,累得在林子里歇了下来,一边捶腿,那纸书信从袖子里掉了出来,藟儿盯了半晌,愤愤捡起。
“清明后,我来接你。可若清明后我见不着你,那么石村的刘宕夫妇便不会有好日子过。你若寻死,刘宕夫妇那未出生的孩子,也会去陪你。
”
藟儿看完惊得不慎将手中信纸跌落,气到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卑鄙!”
她实在太小看他了!
藟儿捡起信纸一瘸一拐往回走。
“姑娘!”包婶站在院子外守着,终于见她从林子里出现时,忍不住大呼老伴儿,“姑娘回来了!”
“他是什么人?”藟儿被包婶搀着回到房里。
“你说四少?”包婶安顿她在躺椅上坐下。
“他是叫马四吗?”藟儿环视这一屋子的器物,这哪像是个帮工的院子。
“我们不知道他姓什么,他说自己在家排行老四,大家都叫他四少。”
“他家里是做什么的?这是谁的房子?”
“老身连四少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包婶接过包叔送进来的汤粥为她放好,“这屋子是四少去年买下来的
,他极少来住,一直都是我们两夫妇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