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算盘打得不错,不过可惜算漏了一步。”祥安盯着身旁不卑不亢的藟儿,“这点儿酒是喝不醉我的。”
藟儿瞧他软硬不吃,心中也恼火,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撑到明天刘宕哥来接她,偏偏被这家伙掳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自己确实也能回去,可那是基于四肢健全的情况下,眼下,这双腿已经不是她的了。
他说得对,她是不会骑马,因此才想方设法的哄着他,希望他把自己安全送回去,可这家伙实在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你把那坛子酒喝了还能背出两首诗,我就立刻把你送回去!”
“瑛儿酒量差,喝醉了就喜欢胡乱背些没来由的打油诗…”祥安的脑子里又浮现出往昔媚态可掬的洛瑜,此刻看着眼前这丫头…明为刁难,私
心太重…
“你何苦为难自己呢?我把酒喝了,你还得赔钱给主人家,为了我,不值得。”藟儿试图劝他。
“我从不跟人谈条件。”祥安赌她不会喝酒,也料定她不会背诗,不过想让她闭嘴。
藟儿瞥了瞥地下那坛酒,认真问道:“说话算话?”
祥安看好戏似的打量她,半晌微微点头:“说话算话。”
他话音刚落,藟儿便打开了酒盖子,这酒的香味儿不敌他手中那坛浓郁,她抱起酒坛子,看了看微露笑意的他,仰头将酒送进嘴里。
“够了!”祥安见她抱起酒坛子,只当她是装腔作势,没妨她不仅真的喝了,还把自己往死里灌,于是便去夺她的酒。
藟儿眼里噙着泪起身躲闪,手里仍举着酒咕噜咕噜往喉咙灌。
“你疯了吧!”那酒烈得很,祥安瞧她不对劲,立马起身将酒抢了过来。
“两首诗是吧?”藟儿被他抢了酒,踉踉跄跄几步才站稳,抹了抹嘴角酒痕,高声吟起诗来,“绵绵葛藟,在河之浒。终远兄弟,谓他人父。谓他人父,亦莫我顾。绵绵葛藟,在河之涘。终远兄弟,谓他人母。谓他人母,亦莫我有。绵绵葛藟,在河之漘。终远兄弟,谓他人昆。谓他人昆,亦莫我闻…”
藟儿笑着说道:“我的名字,葛藟,还有一首诗…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也有我的名字…葛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