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安少爷…”
“我说了出门叫我四少或者四公子。”
“啊,对对对,瞧我给忘了,四少…”
“不好不好,我还是扮成和你一样身份的小厮,这样,才能和他们打成一片。”两人骑着马慢悠悠地走着,祥安想了想,突然说:“你就叫我四弟,装作我是你远房亲戚,如今投奔你,才给弄了这么个差事,监工的是你,我只是个帮工。”
“哎哟,少爷何必呀,咱们别闹,让骞少爷知道,我又得挨骂了。”
“啧!你怎么就那么笨呢!你要一去就说咱们府上少爷来监工,谁不做出个勤恳卖命的样子,那他们一做戏,我们抓起空子来,岂不就更难了,我们是要看看他们背地里有没有偷懒,敢不敢偷工减料,咱们只有混进敌营,与敌人打成一片,那样才知道敌方实情!”
“少爷说得,好像有理!”马原细想,是挺有道理的。
“还叫少爷,你再叫一遍我把你从马上踢下去!”
祥安伸手一巴掌往他头上拍过去,他机灵一躲,不好意思地朝祥安笑。
“是是是,四…四弟!”
“那还差不多!”祥安闻言满意,唰得一提鞭子,马儿飞也似地跑远。
两人快马疾驰了一阵,终于走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赶了一上午的路,两人有些饿了,马也有些倦了,于是在那枢纽茶肆歇了歇脚。
这茶肆是方圆十几里唯一的补给站,设在三岔路段,北边是屿城边防,东南边是南下的路,西南边可去到旧都,平日里人来人往,颇为热闹,陈府的祠堂就在西南边不远的山上。
“四弟,我刚问过了,也没什么吃的,咱们将就切半斤牛肉,填一填肚子,去到山上,再让他们弄些好吃的。”马原从人堆里挤出来,像是没见惯这阵仗。
“你想吃什么就吃,山上不是寺庙就是祠堂,哪有什么好吃的给你!”祥安瞧他挑三拣四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倒像他是个少爷,自己是个小厮。
“那行,我们再带一斤牛肉上去…”马原说着自顾自挤转身,祥安想叫回他,可看着瘦削的马原往那些结实的糙汉子堆里钻,他又觉得好笑,索性拿起茶杯慢慢等着。
多年行军,练就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虽出征不多,但跟着那些将军兵士,也学到许多习惯,一坐下来就观察周围环境来往行人,已然成了枯燥行军生涯的乐趣。
普通老百姓确实看上去闲散许多,不像受训过的士兵,他们有着高度的警觉意识,任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