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二人行礼问安,陈世昌将手轻轻盖在一本书上,问道:“你就是徐灵觉?”
“是。”灵觉低头躬身行礼。
“我听说你识字。”
灵觉心里“咯噔”,嘴角有些微颤:“胡乱认得一两个。”
“姩儿很喜欢你?”
“小姐仁厚,爱惜咱们,不足为奇。”
“伯父,灵觉…”祥之虽不知陈世昌此次来意,可从一进门便紧盯着灵觉不放,他也察觉到些不妥,想要开口替她开脱。
“你过来。”陈世昌没理会在下面侯着的祥之,转而露出温厚的笑,示意灵觉到桌前。
灵觉望了望陈世昌又转头看看身前的祥之,硬着头皮走上前。
“这书你可还记得?”
陈世昌将手拿开,露出书封指给灵觉看,灵觉
心头猛地一紧,手心冰凉,余光瞥见立在一旁憔悴的喜儿,她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
“记得,是姩姑娘生前托喜儿拿给我读的。”灵觉不敢抬头,声音却在强装淡定。
“那你可读完了?”
“灵觉愚笨,还未开始读。”
“是喜儿没给你传话?还是你将姩儿的话当耳旁风?亦或是,这书根本不是拿给你读的?”
“老爷明鉴,灵觉粗鄙丫头,整日服侍主子,一则难有空闲,二则堕于读书,因此才辜负了姩姑娘的好意。”
“那依之儿所见,这丫头是不好学还是不听话?”陈世昌抬眼瞧上祥之,转而问道。
“这丫头幼时聪颖,又认得几个字,因此姩儿常与她亲近,只是后来事忙,越发将心力都放在正事上,因此再没长进。”祥之终于得机会为灵觉开脱,“这书我往日也曾借给姩儿读过,许是她还给我的,喜儿又传错话,因此给我身边的丫
头。”
陈世昌抬头看看祥之,命喜儿将祥姩捎的话再说一遍。
喜儿颤颤巍巍又说了一遍:“学而时习,贵乎长久,切莫三日打渔,两日晒网,日复一日,久不读,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