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之并不细知灵觉的事,就连自己那晚岌岌可危的救治,也都只从丫鬟小厮口中听闻一二。清醒后见玉燕在旁独不见灵觉,开口问了,才知灵觉与自己前前后后病倒,婆子们担心二人病情交相感染,特让玉燕来服侍。
这几日渐渐恢复些精气神,一发都想起了病倒之前的事,心中虽有所挂念,奈何总不舒坦,加之有所顾忌,因此几日下来,丝毫不过问她的事
。这下玉燕突然说起去书房,祥之立马又想到了灵觉!
“你去叫陈粮过来。”
虽则祥之再未谈及那日事,待玉燕仍温厚,却只当她与其他丫鬟无异。沉思片刻,将玉燕打发下去找陈粮。玉燕尚未摸透祥之性子,本欲再添两句关切之语循循劝诱,忽记起上回姩姑娘的教训,于是压下心中念头,依了吩咐退下。
“你让灵觉替我找本书来。”
祥之正盘算间,陈粮掸着一身风雪匆匆赶来,还没站定,又被少爷吩咐去找灵觉。
“少爷要读什么书?”陈粮刚走两步又倒回来问。
“哪本书我也记不得,你说中秋没读完的那本,她应当知道。”
祥之接过玉燕递来的内服药丸,刚说完,就着温水一口咽了下去。
“少爷…”
“不知是不是吃了这么些药的缘故,总有倦意…”
被祥之的哈欠打断,玉燕欲言又止,侍候他躺下,轻手轻脚退到了厅里。
不大一会儿,陈粮收了伞进来。
“少爷睡了?”
此时玉燕正在炕上同几个摆弄针线的丫鬟说闲话,见陈粮来了,侧着脖子偷瞥了他身后,没人跟来,于是低声细语招呼他上前:“睡下了…怎么不见…带书来?”
“问过了,少爷中秋去北院吃了一整日的席,夜里回,醉了酒,倒头就睡,并没看什么书。”陈粮垫脚瞅了瞅里间,帘子内的屏风完全挡住了视线,“我去耳房眯一会儿,少爷有吩咐,就过来叫我。”
“几个哥儿早饭没吃就回房睡了,就你还在忙活,赶紧去吧,这儿有我们呢!”
陈粮走后,几人无事,仍在炕上说话。
“这都忙活几天了还在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