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祥之平了喘，才缓缓说道：“不知他走得如此仓皇，咳咳！请他，请他下回入城务必来府上一叙，再备薄酒相迎。”

李婆婆听他还说喝酒的话，免不得说他几句，见他又咳了起来，忙忙地又抚着他的后背，劝他喝了热汤。陈粟领了少爷的话，对仍旧摆着脸色的李婆婆客气请辞，毕恭毕敬地退出来。刚出房门，就被徘徊在门外的灵觉吓了一跳。

“好歹看着路！”

陈粟捂着领口佝腰，眉头微皱，瞥了灵觉一眼，顶着风雪绕过她疾步走掉。

灵觉见他颇显愠怒，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微微

垂首，让他去了。隔着风雪抬头遥望，她的满面愁容随着陈粟仓促转出院门的背影，刹那消散。抖擞身上的飘雪，灵觉侧身抬帘进了屋内。

“仔细着服侍！”李婆婆安顿好祥之再躺下，嘱咐灵觉几句要紧话，便出去了。

“挨骂了？”祥之见她今日一副闷闷不乐的唯诺模样，盯着替他掖被子的灵觉问。

抬头看了面无血色的祥之一眼，灵觉摆头不语，将他床头有些散落的床帘子拆开，重新理顺了系稳当，厅里的陈粮正领着房里的另一个小丫头在一顿拾掇。

“本…不该拉着你一并受罪的。”

祥之欲说些开解她的话，转念一想，又觉得多余，不愿这开口的话语落空，说了句埋怨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