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觉心里“咯噔”一下：“平白无故，想起我做什

么，是陈粟服侍得不好？”

她会心凝神等待着祥之的回答，房内却霎时一片寂静。

“去年见你痴痴看了半日的雪，想你是别有深情付飘雪。”

灵觉听他这样说，不觉脸色变得沉重，唇角微抽，咽了咽喉口，未发一言。

“真的喜欢雪天，脸上倒不至于尽是愁思......姩儿是真的喜欢雪。她入府前，没见过雪，我们都觉得冻人，她却喜欢得不得了，偏要跑去雪地上玩。后来她和我说，比起冬日里人们争相追捧的炽烈的火花，雪花虽冰冷，可一遇到温暖的掌心，便会融化，而火花，才容不�萌苏嫘睦辞捉�！�

灵觉从祥之的话中回过神，飘飞的思绪跟上了他的故事，幽幽开口：“她宁当冰冷的雪花，也不做假意讨好的火花。”

祥之发出微微笑声：“你呢？你是火花，还是雪花？”

房间再次陷入沉寂，半晌，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房间弥散开来。

“娘亲出殡那天，下了一场大雪。”

祥之闻言，欲言又止，疲惫使他再也无力从脸上挤出任何表情。灵觉顿了顿，似乎是在头脑里回忆着什么，不一会儿，继续说话。

“那时我不过四岁。说起来，记忆应当没有那么深刻......只是，去年那场雪，下得太急，急得让人心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突然找到我，怎么也舍不得挪步。”

“后来，找到了吗？”

“捧在手心的雪花融化了，还能在空中找到原来那片雪花吗？”

祥之的眼神向床尾用屏风间隔出来的隔间方向望过去，他很想看看灵觉此刻的模样，只是，屏风太长，除了那副泼墨山水和题词，甚至因为灵觉那头的灯光微弱，她连一丝影子也没有在屏风上留下。祥之有些落寞，收回眼神，空洞地望着床帘上垂下的穗子。

“我接受雪花在掌心融化，我也接受找不回原来那片雪花。被树荫庇佑过的日子，不会因为秋风吹落了黄叶就被否认。”

灵觉平静地说出这番话，让祥之的心头涌起一丝异样，千言万语汇在心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