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老爷,你也别恼,动气伤身,咱们这米的事解决了也就不差事了,我一会儿就去问驼二爷拿钥匙,将那米悉数放回仓里。”
陈平原是驼二爷眼前跟着做事的,后因脾性差,又好在外面玩乐惹事,结识三教九流,驼二爷见他难调教,将他打发到北院前头去守院子。
自陈纪贵来了,他那谄上媚下的功夫才使上用场,时常帮着陈纪贵在外勾搭些小妇人,出些歪点子,就是那些冒充灾民的汉子也是他想出来的法子,找了江湖上的混子来假扮。
昨儿因驼二爷有意不买陈纪贵的账,仍做主将府里剩的陈米领了去派给各房丫头婆子爷们儿做
分例,才搞得今日无米可派的下场。
被陈平知道驼二爷刻意让贵老爷下不了台面,才火急火燎通知陈纪贵,又恐陈纪贵迟了赶不及,自己先去拦着,想是拖得一阵算一阵。
“你去吧,再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陈纪贵一听到“驼二爷”这三个字就来气,转眼又黑了脸,见陈平在这儿,不好发作,便命他下去了。
陈平一走,陈纪贵憋了成早的气尽数都随那满地的茶碗渣滓散了来,想到上午求爷爷告奶奶地奔波,想到那与自己作对的驼二爷,再想到差些弄出岔子的祥之,细想又迁怒到府上大大小小平日里与自己交好,一有事半分使不上劲的下人亲眷,不觉火气更盛,全靠陈皮哄着,才渐渐平息下来。
再说内院里边,到了午间,灵觉见少爷虽做地来劲,身子却不听使唤,几回都是灵觉用身子给少爷撑着才勉强熬住,偏生她又劝不住,听人说
贵老爷回来了,忙使人去告诉贵老爷,然后便让陈粟将自己送进角门,先回院里替少爷打点。
所幸一路上没人认出她来,急急忙忙回房换了衣服,便招呼了院里的丫头婆子小厮们准备给少爷梳洗和饭食茶水,然后又去茶房看了今日该吃的药方已然熬好,这才放心来到少爷房里候着。
祥之被一行人拥着回来时倒还有些精神,真真是梳洗一通,又简单用过了饭食,吃了药,才显出些疲态,足足躺倒后半日,太阳落山,才有气无力地唤了灵觉要茶水。
“可算是醒了,睡了一下午,贵老爷都使人来问过好几回,说是夜饭不醒,他自己也要出私钱请了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