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春咬着他耳朵悄悄的说了这话，那陈纪贵抬头见这顶上四方天空，拧了那小蹄子一把，身下却又蹭着她往那没处可退的墙上挤了挤，惹得月春推就不及。

“夜了将这帕子送到我院子里来。”

那陈纪贵逗弄她一番便收了性子，留了红粉扑面的月春和他的一块帕子，兀自去了，不消多说。

话分两头，祥之院里，陈纪贵走后，灵觉收拾了茶碗，另沏了茶来给祥之奉上，见他又回书桌上去写字，她便轻手轻脚，走过去依旧研墨。

“少爷这几天抄得多了，歇会儿吧。”

不惊觉又过了一个时辰，祥之却只顾埋头抄写，灵觉担心他久坐伤了身。

“就差这一篇了。”

“年年要抄上一箱子，哪个师傅就指点了这么个法子呢！”

祥之笑笑不语，依旧认真写着。

灵觉守在一旁，看他抄着《南华经》，去将抄好的都摆在那箱子里。

犹记得这是少爷教她读的第一本书，那时她才八岁，不惊觉，四年过去了。来这儿的四年间，少爷每年必会在抄完经书后，带上这些手抄，出城去佛堂吃上半月斋。

灵觉头一次见时，是听月春说，才知自打少爷幼时就有了这个习惯，哪一月抄完了，哪一月便去，多年来不曾间断。

这月正值月初，少爷刚同贵老爷讲好要去派米的事，想来今年是会在派完米再出城了。

“少爷今年去佛堂可要记得严实穿备了咱们准备的衣裳，别像去年冻坏了身子！”

“今年带上你去替我暖着，那就不怕冻了！”

“少爷净说胡话，哪里学得这么些，来打趣我！”

祥之听了地上蹲着的灵觉反驳又是舒眉浅笑，自书桌起身，拿起手中刚写好的字，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又从书桌一角拿木几压了，走到一旁拍了拍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