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不假思索地回道：“不多不少。”

南星也不觉得他敷衍，只是更轻地继续道：“如果有一天，沈虞决让你为我杀人呢？”

天枢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陈述九爷这次只启用他一人的原因，手上收割草药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短暂思索后，答得认真了些：“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差遣我。”

他对沈虞决的臣服，从来都不是因为沈虞决的地位，而是沈虞决的能力，如果有一天，要换一个臣服的人，那个人也必须能有让他心甘情愿为之卖命的能力才行。

否则，他并不介意手上再沾一个人的血。

哪怕，那个人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南星并没有被他冷酷带霜的语气吓到，而是极轻地叹了口气：“所以，沈虞决这是想杀了你呢。”

“不可能！”天枢握紧镰刀，直挺挺地站在泥地里，浑身上下散发出极冷的气息。

南星挽起唇角，笑得浑然天真：“在他那里，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你要么为我做事，要么在你因为不服从而杀了我之前，先下手为强。”

天枢几乎呆怔在原地，这话…他竟无从反驳。

他咬着牙，半晌才盯着南星姣好的小脸：“这些话，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南星眯起眼，笑得更灿烂了些：“当然是让你逃啊，都知道要死在这里，你还打算乖乖受死？”

“九爷如果真要我的命，我不会不给。”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后忽然松懈了下来。

主仆一场，过往种种，都是真实存在的，相比起来，虚无缥缈的生死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南星重重地摇头：“不行，你们每一个，我都不会放任不管，沈虞决已经在走一条六亲不认的路，但我会拉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