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拉住他的
屋中究竟在交谈什么,南星要说不好奇是假的,只不过那女人显然是沈虞决的家里人,南星虽然任性脾气大,却还是懂分寸,沈家家境太复杂,她和沈虞决认识这么多年,从他嘴里说出的和沈家有关的内容不超过十句。
尽管沈虞决本身就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却也足以说明他对沈家的讳莫如深,就连当年沈佑的葬礼,南星都没见他哭过。
这个男人有时候显得太过铁石心肠,而她又是天生的反骨,早在少女时代就怀揣着一颗使坏的心,她就想看看,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有朝一日会栽在谁身上,又会为了谁化作绕指柔。
这一想二想,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想了。
她走到药草田边,秀美的眉头蹙了会儿,又缓缓松开。
是啊,沈虞决都栽在自己身上了,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呢?他连生命的最后时刻留给了自己,她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更何况…兵也好,水也好,沈虞决总会在它们出现之前,就不声不响地除了去,他是她的保护伞,从十岁那年起,就一直都是了。
天枢抄着手冷眼看她的情绪变化,一张巴掌大的雪白小脸从忧虑到平静,有些意外地挑眉。
不得不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南星的成长和转变真的很令人吃惊了,从前她像个瓷娃娃似的被九爷护得滴水不漏,养得骄纵跋扈又天真纯白,这一年多来,九爷深思熟虑过后逐渐放手,把那些作为九盟人要面对的阴暗与算计,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呈现在她面前,从一开始的逃避到现在的坦然,似乎九爷今后的一切都会在她身上延续,纵使能力有限,却能看得到那簇生的生气和源源不断的希望。
也许,人总是要离开的,而被他悉心呵护着的孩子,也终究是要长大的。
“天枢?你来得正好,这、这、这,还有那儿,帮我连
根挖起来摊在地上,颜色从深到浅排。”南星看到天枢,一点儿也不跟他客气,颐指气使地开始使唤他。
天枢定定地站着,毫无帮忙的打算,南星笑得甜甜的:“天枢,你知道为什么沈虞决会只让你跟来瑞士吗?”
天枢倒是没想过这一点,九爷退出九盟高层管理,并打算就此隐退三年的消息,他也是和其他人一样,从九盟内网的邮件通知上知道的,他毫不犹豫地猜测这是九爷另有谋算,所以并未表现得太反对。
可是九爷悄然来了瑞士,又在出发前用南星的电话只告知他一人,是让他提前在这边做好万全的准备,大有定居在瑞士的打算,也足以显得对他的信任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