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南星凶巴巴地打断他,“他要包我的终身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欠半年的饭怎么也跑不掉的,回头天权就请下一个半年吧。”
南星振振有词地说完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有哪里不大对劲…
包我的终身?
呸呸呸,什么鬼!
她摇了摇脑袋,继续往前走,浑不知沈虞决正唇角轻勾,一丝笑意攀上清俊的脸,只是一瞬,那笑意便消失无踪,转而被暗沉难辨的思绪替代。
终身,美好得仿佛一捏就碎的词汇。
若能拥抱美好,谁愿意一身污浊?可他终究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像还未亮起的启明星,过早地被暗夜吞噬,而她则是早晨的朝阳,无论世间是何变化,她依然在黎明之际,破云而出,披着一身的光,永不坠落的希望。
他和她,终归是无法终身相守的。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他解不开,而她却执意要去解开,落一身伤还不肯放弃。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他不曾拥有的东西,却也是他永不能得到的东西。
他的心思如深海,而她是薄薄的云层,柔软又透明。
他从不忍心将她拖入海底,唯有看着她,看着她在海天交接处飘荡自由。
自由。
南星,总有一天,你会自由,而那时候,你也不再需要我。
沈虞决按着心口,忍下一阵难耐的疼痛,依然和南星并肩行走。
他总是能将所有的痛苦都生吞下去,哪怕吞得一嘴血,也能从容不迫地稳居高位,叫旁人看不出异样。
南星却不单单只是旁人,早在沈虞决脚步稍缓的瞬间,她便察觉到了。
“给我。”她低声道。
“不必。”沈虞决并未理会。
南星咬了咬牙,粗鲁地拉过他的手。
沈虞决也没挣扎,由着她边走边替自己细细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