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连那个蹦的力气都没有了,面色本就难看的她,此时遭受冷水,唇瓣冻得发紫,哆嗦不止,有气无力:“老鸨你又怎么了?”
上一次踹门是王爷来了,这次这么大反应,难不成是皇上来了?
老鸨对她可再也没有半点客气,揪着她的领口便要往下扔:“你一个女人来小倌馆凑什么热闹!当我这是难民营什么人都要吗!”
何娇咳了几声,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你怎么知道?”
老鸨见她一副要死的样子嫌弃地松开手,不耐烦道:“要不是月美及时相告,你以为你能隐瞒多久!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她压根就没想到能瞒过谁,只是想不到月美早就发现了,何娇支撑着身子,扶着
床柱站了起来,没有看到月美。
因为女儿身的缘故,所以老鸨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态度很是嚣张:“别找了,月美不想见到你,叶萧姑娘,你可别忘了这是小倌馆,男风之地,你一个女人想和月美琴瑟和鸣,还是趁早回家做美梦吧啊,赶紧走,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被赶出来的何娇浑身湿透了,路上行人对她抱有异样的目光,那些人的眼神太复杂,什么都有。
何娇立足于醉红楼的牌匾下面,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并不明亮,却让她觉得分外刺眼,不然又怎么会被刺痛到流下了泪水?
“嗬”
何娇仰头对着阳光掩着面,边哭边笑,除了轻叹,没有一点声音。
此时,二楼末侧窗口,白衣银发,月美无疑,他全程注视着那个嘴角带笑,下巴却在流淌着泪线的何娇。
许是幻象,何娇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等她抬头望上去的时候,月美仓促的隐退在窗户左侧,那处空无一人,何娇苦笑出声。
恰好前两日的骗子宋三娘路过,见到何娇站那看着醉红楼,以为是清白受损想不开逃了出来,忙扭着腰过来劝道:“呀,这不是那位公子嘛,怎得这般狼狈,不是我多嘴,公子可得想开点,这清白嘛,哪比得上能吃饱饭的银子强,再苦不能饿了肚子不是...”
何娇正处于心情低谷期,根本不想听她唠唠叨叨一大堆。
她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哪知宋三娘不识趣的又说道:“你不愿意听也没法,我这都是过来人的意见,你看看那里面的清倌月美,他有一技之长就不需要卖身了呀,公子你若是也有过人之处就不用苦恼周旋那帮臭男人了,你听三娘一句劝,快回去吧,当个清倌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