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遭巨变一双幼儿破庙存身第二章违道义飞虎门兄弟反目
十年难遇的一场罕见大雪。从入冬以来就飘飘扬扬,下了整整十多天。把个靖江古城铺盖在皑皑白雪之中。
城里城外沟渠,道路,被堆满封冻,填坪,城边上的几处毛屋老宒,也承受不住厚厚的积雪,被压倒挎塌,就连城外山上的老松树也承受不了积雪的重量被压弯腰,折断在雪地上。
寒风刺骨,冷气逼人。
整个靖江城死一般的寂静,人迹全无。偶尔听到城里传来几声犬吠。
城外不远的一座小山凹里,有一处几百年历史的老道观。在经历数百年后桑田沧海之后,破败不堪。成了路人野狍的避风港,四周的围墙,屋顶上积雪堆得厚厚一层,手臂粗的冰柱倒挂在屋檐下。
这时,从正殿屋檐下的百叶窗中冒出了阵阵青烟。弥漫于屋檐的空间消散。
正殿上传出嘤嘤的说话声:“平儿哥哥,我饿啦”!。
殿堂上的太上老君坐台下面。两个幼小的孩童,身上披着破花被,倦缩在用墙砖围成的火塘边。
男孩十一,二岁。
女孩七,八岁。
两人身着上好的衣料,看似不是平贫苦人家的娃。到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然而,此时他们满脸汚垢,看上去大概十多天没洗脸了。
那男孩往火塘里添了几根柴火,拍了拍手说:“小妺!再忍忍,等我把火烧旺了,再去找柳大叔讨吃的。”
这时火塘火又暗了下去,男孩趴下身吹了几口,火苗又旺了起来。
女孩嘤声又问道:“平儿哥哥!你说?柳大叔会给我们吃的吗”?
男孩用朩棍在火塘扒扒,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柴往火塘送并说道:“会的。前天柳叔说了,沒吃的就让我到他店里去拿”。
“嗷”女孩回应了一声又道:“哥哥!我好想娘亲呀”。
男孩刚捡一根柴火往火塘送,听道妺妺这么一说,停了下来,一双乌黑眼珠呆滞看着大门外。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眼前又一次闪现出十天前的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场面。
惨叫声,狂笑声连成一片。
他亲眼望着一个个蒙面大汉高举着手中的刀剑砍向自已的亲人,当父亲的人头离开身体的时侯,从脖颈上喷出的血溅在他的脸上,怱然间,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他和妹妺就躺在这座破庙里。身边坐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那人对他说:“他姓柳,在城里开了一家柳记饭庄”。并告诉他,如果没吃的就让他到店里去拿。
过了一会,那人就走了,在他兄妺身边,就放着一个包裹,里面有些吃食和火柴。就连他们兄妹盖在身上的被褥。垫子是从哪里来的他都不知。
这几天来,他先后去过柳记饭庄几次,然而,他再也没有见到那天见过姓柳的疤脸人。每次拿吃的是一个叫柳祥的伙记。
“哥哥你在看什么”?身边的妹妺问。
男孩抹了泪水说:“小妹,火旺了。我去拿吃的”。
他起身来,紧了紧缠在腰间布带子,又道:“小妹!你先忍忍,我一会就回来”。说完出了殿门往雪地上深一脚浅一步蹒跚而去。
身后传来妺妺说:“平儿哥哥,快点回来,我害怕”。
就在那男孩往城里走的时候。破庙的后山树林里,一个白影一闪不见。
柳记饭庄是靖江城里最火的饭庄。连日来的鹅毛大雪,下个不停,食客冷冷清清,门口挂上了门帘。旗扞上的召牌在寒风中摇摆不定。
饭庄的里大堂上,一个巨大的火盆锅子,梨树根被烧得吱吱作响。
一个身穿羊皮大衣的中年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他中等个子,嘴角挂着三柳胡须,看上去不像一个饭店老板,到似一个江湖刀客,一双有神的大眼,透出一股夺目神气。
他下得楼来坐在火盆边,手上的烟锅往火上点。他一面点火抽烟,头也不回的说:“祥子,这天不会放晴,让伙计们吃了饭回屋休息去,等有客再让他们过来不迟”。
身后正在扫地的柳祥道:“知道了,东家”。
那东家抽了两口烟又说:“嗷,对了,祥子,那兄妺俩二天没来店里了,我让娟子准备了二套锦袄,等会你去的时候顺便带着过去给他们”。
“是,东家”。柳祥站起身来,看着东家说:“东家,小的想,为何不把他们兄妹俩接回店住。却让他们住在那
破庙里,这么个大雪天的,不用说俩个未成年的孩子。既便是大人也熬不过这么寒冷的天气”。
那东家唉声道:”唉,我何尝不这样想的,可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柳祥低下头唉了一口气。似呼还想说点什么,他又摇了揺头,低下身子干起活。
这时,门开了,一股寒冷的风夹着雪花飘进屋来。进来的人正是破庙中的男孩。他站在门口,似乎是看见了屋里坐在火盆边的柳老板不敢进屋。
柳老板也看见他。站起身来带着亲切的微笑,向男孩招了招手道:“孩子快进来”。那男孩低着头不敢正视看柳老板,有些结巴的说:“柳…大…叔,我,柳老板将男孩拉到火塘边。拍了拍他头上的雪花道:“孩子,只你一个,你妹妹呢?。
男孩低着头轻声说:“妹妹在庙里,我想快点回去”。
柳老板似呼有些心酸,摸着男孩的头哽咽的说:“我知道,孩子先不急。来坐下拷拷火。”
他转身向柳祥说:“祥子。快去打一碗羊肉汤给孩子喝下去。顺便为孩子准备些食物,嗷,对了把咋晚煮好的牛肉切一块让他带回去。孩子,让你们兄妹受苦了。唉”。
柳老板唉了一口气又向后屋喊道:“娟儿。快把那两衣服拿来。”
“哎”后屋应声道。
不一会从后屋跑出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手里提着一个蓝布包。她看见了男孩,笑着说:”小哥哥好脏哎”。
男孩有些不好意的低下头。
柳老板对女儿笑骂道:“丫头不懂规矩,乱说些什么。”
他拉着女儿向男孩道:“孩子:这是我的女儿。她叫柳娟,正好小你一岁”,这时,柳祥揣着一碗汤出来笑着说:“快。小兄弟,趁热吃了,我刚热过”,柳老板笑着对男孩说:“孩子,吃吧,吃完赶快回去。别让你妹妹等急了。对了。这包里的两套衣服是我让娟儿去找布庄的老板定做的,拿回去你和你妹妹穿上。孩子你柳叔能帮你们兄妺的只有这些了。”
男孩站起身来接过柳老手中的包。向柳老板父女跪了下去向柳老板哽噎的说:“柳大叔。平儿感谢你们的大恩。但愿平儿不死,定会相报。”
柳老板见男孩跪下。慌得急忙扶起男孩道:“孩子。别这样。老夫受不起你这一跪、不过你记住大叔的话:寒冬
过后。便是春天”。
男孩点了点头。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汤。拿起包裹。和柳祥准备好的食物。向柳老板和娟子说:“柳大叔。娟子。祥子哥。平儿谢谢你们。向三人躬身下去。转身离去了。”
就在男孩刚掀门而去,一声轻笑。屋里火塘边多了个老者,这老者看上去有六十多岁。雪白的胡须。面如童颜。
一身洗得透白的蓝布截衫套在瘦弱的身上,显得有此宽大,一双小眼闪着贼亮的光芒。透出一股子精明强干。
若是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想到他却是名震天下,纵横江湖数十年的残剑门门主郑天明。
三人都不知老者是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