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算计许芳,一个侯府的小庶女,是怎么入了七殿下的眼?“许芳…得罪了七皇子?”夏栖梧按着眉心想了一会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七皇子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还是让一个采花贼毁了许芳清白这样的方式。
许雅愣了愣,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七殿下和许芳无冤无仇,为什么会下如此狠手?要知道,毁了一个女儿家的清白,就算是活着,这辈子也是千夫所指,嫁不出去,还要面对其他人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不如去死。
“是不是我误会什么了,七殿下身边怎么会留一个采花贼,那道伤口,是巧合吧。”许雅喃喃自语,可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因为那天,七皇子是四皇子在亭子里说话,那个人就在亭外侯着。主子在亭子里,秀儿又不是四皇子身边的丫鬟,茶水也是给许雅送的,自然是要绕的开些。却不想七皇子那个在亭外侯着的侍从忽然走到秀儿面前,吓了她一跳,这才把手里的茶盏摔了。
秀儿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是瑟缩的,还急出了泪来。不过是一个侍从,又不是冲撞了七皇子,许雅看着面前小丫鬟明显是想告状,却又忐忑着不敢说的样子,差不
多就明白,那个男子大抵是想轻薄秀儿。
夏栖梧看着许雅面上复杂变幻的神色,抬起头看着眼前长绿的芭蕉,摇了摇头,“既然无法确定,那就当怀疑罢,再说了,眼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七皇子和四皇子要陷害太子的事情吗。”
话是如此说,可是夏栖梧无声的腹诽了一句,许雅所说的两件事,都和她没有关系。
不是人情冷淡,只不过她和许雅的交情算不上深,勉强算个说的上话的人。今日许雅和她说了那么多,却不一定见得是和她交了心。
辛而许雅也没打算让夏栖梧做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袖子,“栖梧,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七皇子明显就是要让四皇子和太子之间折损一个,这是明谋。再者,七皇子不是一直是太子的人吗?万一这是他是和太子的阴谋,准备一起算计四皇子怎么办?通敌叛国,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
夏栖梧面带“怜悯”的看着许雅,就算是她们现在知道的一清二楚又如何?是能阻止七皇子和四皇子不要命的行径,还是给太子通风报信,让他别被四皇子算计到,防备防备七皇子?
许雅自然也看出了夏栖梧眼里的意思,一时之间沉默下
来,怔怔的盯着院子里的景物。对啊,她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拦不下阻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四皇子做这件事?
许雅比夏栖梧想的更远些,七皇子与顾宇翔合谋,不只是想让他和太子相争,更重要的应该是觉得太子权势对他的威胁要比四皇子大,所以七皇子应当是真的想除掉太子。这事若是成了,顾宇翔也就送了一个把柄落在七皇子手里,而七皇子若是能把自己择出去,回过头就能向皇上告顾宇翔一状!
两个各有身份立场的女子相对无言,许雅更明白,皇城的几个皇子掐的如何你死我活,这把火都烧不到夏栖梧身上。再者,若夏栖梧是站在六皇子妃的角度,怕是要道一句:他们全斗死了才好。又怎么可能帮她?
“你把这事告诉我,却没想着和明安侯说?”许雅是清早才听到的消息,如今午膳未用就出现在她面前小半个时辰了,而且还是乘着布帘的马车从后门进来的。要知道,四皇子府上的马车帘子都是大块的锦缎,余角还坠了琉璃串子。许雅一副坐着下人马车偷偷出来的样子,断不像回过明安侯府。
许雅对着夏栖梧惊讶的脸色,苦笑着摇头,“我那敢向侯府说,且不说老太君,侯爷定是让我对四皇子苦苦相劝,或是让我想办法助四皇子事成。”
夏栖梧啧啧称奇,本以为她唤平远侯父亲已经是疏离,要知道,夏纤纤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喊平远侯爹。没想到,许雅作为明安侯府唯一的嫡女,又被老太君看重,和明安侯的关系却如此生疏,竟唤一声侯爷。更妄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许雅竟是匆匆忙忙的想着来找自己,就算是知道自己可能就是看看戏,半分帮不上许雅什么。
“别人都要打上门来了,使臣来访,说白了就是来探一探底,看我们有没有这个实力打这一仗。太子不思国,想着怎么让对方看到我们的国力不敢来犯,只是歌舞升平一片盛世安然。看得透局势的七皇子诱引两个皇子为皇位争的你死我活。”夏栖梧一口气说完这段话。
不只是许雅愣住,立在阴影里望着这边的授衣耳朵微动,竟也把这段话听了进去,而后伸手抚了抚掌中红狐竖起的尖耳。
太子不思国。这句话他也自顾行川哪里听到过,而顾行川对七皇子的评价却比夏栖梧鄙夷的“小人”之言高出几分。顾行川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为人阴狠,缺了正气。”
摇了摇头,授衣回味过来,顾行川这话好像是说七皇子算计太过缺了阴德。一个骂小人,一个说缺德。咂了咂舌,肃然起敬,王妃果然是要嫁给王爷的人,就连说话做事
的风格都那么像。
许雅也就是微微一怔,摇了摇头,没有真和夏栖梧去论几个皇子的品性,而是挑开了话题,“六皇子在外可有传回来什么消息,当真…是要打仗了么?”
“不知道。”夏栖梧摊开手,简洁明了的回了一句,“六皇子从来不往我这儿传信,就算是有,也不会不该写那些。”
许雅目瞪口呆的看着夏栖梧皱着眉头把手里的折扇捏的弯曲,而后倏然吐出一口气,切齿笑道,“南蛮是什么?也是一国吗?就叫蛮国?”
怪不得夏栖梧,她就算是有原主的记忆,可原主是何许人?被后妈动不动毒打关小黑屋的小白花一朵。讲道理,一个侯府嫡女连字都识的不多,哭一哭就把自给哭没了的可怜孩子,还指望她知道天下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