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平远侯明明不可能…许氏好大的胆子。”飞燕看着夏栖梧沉下去的脸色,生怕夏栖梧是开始怀疑她之前说的话。可是,侯爷当真是不能再有孩子了,她没说谎,那就是许氏做了什么?!
“不用我们查。”只不过是一晃神,夏栖梧的眼眸就澄澈下来,回过头,看着背后不断传出笑语欢声的院子,微微眯起眼睛。“我们都怀疑的事情,你觉得父亲那么多疑的一个人,会不怀疑许氏吗?不管许氏是假怀孕,还是红杏出墙,总会有证据,也迟早会露出马脚的。走吧。”
平远侯不过是要面子,所以现在才在所有人面前摆出一副老来得子的欢喜表情吧。到时候,看他会不会私下查许氏的事情就知道了。她出手查了放到平远侯桌子上的证据,远不如平远侯自己看个一清二楚的好。
…
许氏有孕,平远侯自然不可能把她再送回寺里去,夏纤纤在侯府用了午膳就回了四皇子府。
没在四皇子身边看见许雅,夏纤纤心情好了许多,悄悄凑到顾宇翔背后,伸手蒙住他的视线,悄声道,“四殿下,纤纤回来了。”听着夏纤纤的声音,顾宇翔沉闷的脸色
好了许多,转身把人拥入怀中,抚着夏纤纤的脸就开始向下摸索。夏纤纤咯咯地笑着,却是推开了顾宇翔解她衣襟的手,“四殿下,现在还是白日呢。”
“那我晚上来找你。”顾宇翔也不气,正欲把夏纤纤继续往怀里揽,却见着佳人蝶儿一般的蹁跹到了门口,攀着门,笑着低了低身子,“那纤纤等着四殿下。”
笑着转身,夏纤纤压了压胸口,步子却越发快的往自己屋子里去。胸口有些痒,夏纤纤关了门,对着镜子拉下自己的衣裳。胸口的朱砂颜料渗进浅浅的伤口里,夏纤纤碰了碰那层痂。也不知道是谁在她身上刻下的,虽然怀疑七皇子,可无缘无故的,干嘛在她身上刻这么个图案?
整理好衣裳,遮住胸口,反正这几天伤口也在结痂,好了也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吧?这么想着,夏纤纤也就宽了心,让人打水洗浴。
梳理着头发,夏纤纤转头问身边的丫鬟,“四皇子这几日在做什么?”顾宇翔带着她进宫给刘妃奉了茶,转眼皇上就召了许雅入宫,给了好些赏赐。
夏纤纤看着眼红,更知道这些赏赐怕是大半都来自刘妃,这是刘妃给她的警告。警告她,向着顾宇翔,那得到的就只有四皇子,正妃之位,宫里的赏赐,全和她无关。丫鬟给夏纤纤擦着头发,低头,很小心的答了一句,“皇子
妃回来以后就一直待在院子里没有走动,夫人,再过几日,您就要给皇子妃请早安了…”
“请什么早安!”夏纤纤推开背后的人,一想到自己要低人一等的跑到许雅面前去叫姐姐,装腔作势,就气的不得了。
“谁又惹纤纤生气了。”顾宇翔一进门就看着夏纤纤怒气冲冲的脸,愣了一下,却是挥手让丫鬟出去。夏纤纤看着顾宇翔来了,眼泪越发忍不住的往下掉,抓着顾宇翔胸口的衣襟哽咽,“四殿下,妾担心妾娘亲肚子里的孩子,妾怕夏栖梧暗中下手,要是没了孩子,娘她怎么活啊。”
顾宇翔安抚着拍夏纤纤的后背,却是下意识的想夏栖梧害人的样子,顿了一顿,却是摇了摇头。他见过夏纤纤和他说药倒了夏栖梧,让他心想事成的样子,却唯独没有见过夏栖梧如何害人。“纤纤…栖梧那个样子,就算是现在聪明了几分,可不会有害人之心的。”
“四殿下?!”夏纤纤没有想到会从四皇子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一瞬间想到花会上,顾宇翔看着她狼狈趴在地上时,说她恶心陌生的话,还有朝她心口踢的那一脚。夏纤纤下意识的捂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
顾宇翔看着她眼里的悲戚,一瞬间心软。到底,夏纤纤这么做都是为了他,而且最后还自食其果得到报应了,他
若是真的喜欢夏纤纤,就不该抓着这件事不放的。
“是我的不是,纤纤,我那个时候是气过头了才会那么对你。”顾宇翔揉散了她的衣襟,光线落在她胸口,顾宇翔也看到了那朱红的花,却没有太过在意。女子喜欢在额头贴些花钿,在身上画些花也不是什么大事。
夏纤纤闭着眼,窗外透进来的霞光恍惚的落在眼底。拽着顾宇翔的袖口伏在他胸前,夏纤纤喘着气求,“四殿下,保护好我娘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真的生下了儿子,我爹扶正了我娘,我就是嫡女了。”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顾宇翔揽着怀里人,“我只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让那明安侯府的嫡女占着正妃之位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顾宇翔不悦的表情,夏纤纤翻身起来,“四殿下,我哪里是为了我自己,我…我一生下来就是庶女,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矮一截。”
夏纤纤抽泣着可怜,顾宇翔想了想,想说许雅不会有孩子…可又烦躁的想到了新婚之夜帕子上那一抹落红,张了张口,拥住身边人,“别怕,我到时候去向母妃求一个侧妃之位给你好不好?”
侧妃之位…
夏纤纤有些恍惚,可是,不依旧是妾么?嘴角扯出一抹
不甘,却又极快的掩下,拥着顾宇翔不语。“是我委屈你了,纤纤,我许过你正妻之位,可…”可许雅已经嫁过来了,他总不能休了许雅,就为了扶夏纤纤上位吧?得罪了明安侯府,母妃肯定也不会理他了,若是真的惹怒了母妃,说不定真的会被赶出皇城去封地。
“纤纤,你再等一等。”
夏纤纤听着顾宇翔犹犹豫豫的话,咬牙切齿,果然,男子的蜜语甜言什么时候是当过真的?可她越是失望,却也只能更紧的抱着顾宇翔。她既然嫁了,那四皇子的宠爱就是她唯一的筹码,娘和她说过,熬下去,实在不行,就像当年夏栖梧的娘一样。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无论是妻是妾,四皇子也就只能宠着她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