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阳、止默等都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坚毅的身影,风尘仆仆,衣袂飞扬,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馨儿,我们也该走了。”水寒淡声言道。
雁过不留痕,他们都在一点一点地改变。
芯阳看了最后一眼止默、沧言、桑言、楚怀,应了一声:“好。”
她掀开车帘子,走了进去,就再也没露面,她不想留恋。
水寒毫不犹豫,扬起鞭子,马儿疾驰。
“馨儿,快点回来!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们的。”
桑言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车厢内芯阳的耳中,清脆悦耳,余音缠绕。
她会回来的,他们都会回来的,这是他们的约定。
青空之下的他们,嘴角的笑容熠熠生辉,如天然水晶,晶莹剔透,那是他们的心。
赶了许久的路,水寒把马车停在一家小茶亭前,车内的芯阳掀开帘子,眉头微蹙。
“馨儿,我们先休息一会。”水寒的额头渗出细汗。
此时艳阳当空,且是正午时分,太阳炙烤着大地,大地冒着丝丝热气,让人口干舌燥。
水寒下了车,从车上扶下已经戴好面纱的芯阳,俩人走进茶亭,寻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了下来。
茶亭的小二见到这俩人,赶紧上前问道:“两位客官,要些什么。”
“一壶茶,谢谢。”水寒轻声言道。
“好咧,两位客官稍等,茶马上就来。”小二马上端来茶,“两位客官慢用。”随即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本是个让过路人休息的茶亭,自然人也多,所以小二忙得是焦头烂额,豆大的汗滴不停地顺着脸庞
留下来,他时不时就用衣袖擦去汗水。
“寒,待会我们去附近的镇上,把马车换成马。”芯阳的声音露出倦意,毕竟是晌午,这个时候她最不宜出门。
“不行,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水寒立马回绝了,他是一名医者,芯阳的身体偏寒,长期暴晒在阳光下,常人都负荷不了,何况芯阳的身子骨。
“相信我,没事的,马车太慢了,我想快些回去。”芯阳的眸子坚定地直视水寒,有种无法拒绝的意味。
“是因为凌海吗?”水寒眉间露出愁绪,能让眼前如此着急的女子,也只有他们了。
芯阳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眼神充满坚定。
“好。”水寒知道就算他回绝了也没用,因为那双眸子中坚定的温柔是如此让人动容,“但是,我们先在镇上找个客栈休息,等过了晌午,再启程。”
芯阳知道水寒是顾虑到她的身体,她无法说不,
所以只是轻声地应了声:“好。”
心里却在责怪自己的身体,就算她再努力去练功,再努力地去研究药物,始终无法克服本身的缺陷,尽管这副身躯拖累了不少人,她从未想过责怪埋怨。
母亲十月怀胎才生下她,并因此也失去生命,她怎么可以责怪,怎么可以埋怨。
芯阳的心狠狠地痛起来,仿佛有千千万万支针在扎着。
她可以责怪自己,但绝对不能责怪这副身躯。
“馨儿,怎么了。”水寒轻轻地碰了一下芯阳放在桌上的手,发现芯阳的手,冰凉彻骨。
“我没事。”芯阳摇摇头,面纱下的美好容颜,隐隐透出苍白,她仿佛是易碎的玻璃,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碎。
“我们启程去镇上。”芯阳再次出声,声音宛若炎炎烈日下的习习清风,带给人清爽。
“真的没事?”水寒不确信,再次询问。
芯阳眼睛完成月牙儿,盈盈道出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