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
进了殿门,未央殿庭院中目之所及皆是春花,灿若星辰的丛林白点冒出一个个莹白的小花铺陈一地正盛开在花圃中,映着骄阳一般热烈的迎春花,随风而动。
白鹿悠闲漫步于庭院之中,鹿蹄踏过那些纯白色的小花,突然生出一种山花烂漫,闲云野鹤的高雅,分明一派山高水长的幽静,半点没有雨黑云压城的山雨欲来之压迫。
正厅的门大开,直直可见姜如笙正静静坐在案前,那双狭长的眉眼正看着三人,似弯非弯似笑非笑,似是与众人隔着浅浅的一层雾障,若是不靠近些朝她伸出手去,单凭着那抹笑意决计不会有人看得懂那笑中暗藏了什么。
百草迎上来笑着躬身,微微侧身朝正厅处伸手示意道,“三位娘娘,我家娘娘已经等候许久了。”
三个人不言只默默相互注视一番,竟不知为何身后陡然刮起一阵寒刺冰骨的凉风,直直袭入筋脉五脏,令人不经意打了个寒颤。
门被紧紧合上,三人走近些才见着姜如笙案前放着一碗味道极重的汤药,应是已经放了一会儿,上头缥缈的水雾已经渐渐散去。
本以为整个未央殿应是鸡飞狗跳的动静,如今来却发现这样一幅情景,三人都一头雾水,胥莞先道,“姜妃,你将我们叫到未央殿直说便是,何必要用腹中的孩子吓人,下次可不许再这般了。”
姜如笙目光平静看向胥莞,不回应只反问道,“胥妃姐姐,你腿上的伤好得如何了?”却不等她回答,又越过胥莞的肩头看向妇好,也是那般淡淡问道,“子妃,甄意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了?妹妹俊俏的脸还疼吗?”
这些看似关怀的话实则隐藏了一个共同的中心意思,姜如笙不过在询问她们凤鸣殿那位王后加在她们身上的伤痛可是彻底痊愈了?蓝浅似是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便问道,“姜妃,有话便直说。”
姜如笙微微低头眼见着自己身前案上那晚一闻便知无比苦涩的药汤,药汤中映出她恬淡娇弱的眼角眉梢,她道,“这是凤鸣殿派人送来的安胎药,你们说如笙是该喝还是不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