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光景

裴念笙取了沈岁厄手中的碗，含笑道：“你喜欢二殿下。”

“嗯。”

“小姑娘倒是坦荡。”

“是国师与我说的，这是人间至美之事，它应当如此坦荡。”

“是啊，人在这世上有个喜欢的人，该有多好。”

裴念笙附和着，便是手里边捧着个空碗，看着也是一派谪仙模样，不似凡人。

那张脸虽说无欲无求，但搁谁眼前都会生出几分歪心思的。

“难道国师没有吗？”

“没有啊。”

“那倒是难为了国师与岁厄讲了那么多情情爱爱的故事了。”

沈岁厄笑了笑，裴念笙却是有些羞愧。

“国师第一回与岁厄讲的故事里，那个与有情|人分天涯两边的女子，不是旁人，便是您的姐姐，太子殿下的母亲裴皇后罢？”

沈岁厄坐直了身子，轻飘飘的说道。

她在宫中住的久了，自是知道些许逸闻的，然而这里边说的最多的，除却她那位便宜娘亲，便是裴念笙的姐姐——裴皇后了。

裴皇后也是个能诗善书之人，裴家在朝中世代为臣，簪缨世家，养出个心思玲珑的女儿来，也并不难。

只可惜的是裴皇后似乎并不爱陛下，她的心中另有其人。

“你怎么知道的？”

裴念笙不露声色的看了沈岁厄一眼，唤了下人来取走他手中的空碗。

“岁厄最近学了个新词，名唤看朱成碧，而裴皇后的闺名，似乎是…”

“此间只你我二人，小岁厄说话如此坦率，便不怕命陨于此，再见不到二殿下吗？”

裴念笙含笑靠近沈岁厄，他没有随身带刀的习惯，但掐死一个身体羸弱的孩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圣女死亡，对外只需宣布无力拯救苍生，回天复命去了，再选一个便是。

对内…反正他活到如今，心里头也只有复仇一个念头，钦宇帝死了，他也没有理由再苟活在这世上不是吗？

“岁厄还是头一次在国师的眼中看到这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