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侍从还未传来消息。”
沈岁厄不是大梁历史上的第一个圣女,但却是第一个不听从皇帝和国师摆布的,这让钦宇帝有些不安。
“时间过得有些慢了。”
钦宇帝有些烦躁的揉搓着指尖的信封,半晌才挥手示意裴念笙退下。
桌案上的奏折很多,但除却秦瓇那份奏折,太半都是说了几遍的废话,钦宇帝并不想看,沉吟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那封看着似乎是饱受折磨的信。
即使隔了信封,这张素色宣纸仍旧是没有避免被鲜血染红的命运,上边遒劲的黑色字迹与凝结的黑色血迹混为一体,比之于信中内容更让钦宇帝有种心如锥刺之感。
钦宇帝少年登基,说是懵懂无知也不为过,他的父皇尚且来不及传他以帝王之道,授他以帝王心术,便撒手人寰,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周旋于诸方势力当中。
裴丞相死后更是一番杀伐,才坐稳了这皇位。
钦宇帝只有两个皇子传承血脉,除却他耽于朝事无心后宫,更多的还是想要避免手足相残。
早晚都是要死去的,既然如此,从未来到这个世界岂不是更好吗?
钦宇帝攥紧了手里边的信纸,心中暗自在想:
若是帝都城破的那一日,季暮卿降生之时,他没有心慈手软的留下祸害…
钦宇帝抿紧了唇,裴念笙不知何时已然退下,等钦宇帝再次仰首时便见着穆乎笑得一脸掐媚。
“何事?”
“太子殿下怕您操劳过度,特意让御膳房备了护眼明目的药膳,您看看是否先吃点?”
“还有,太子妃娘娘说,今年的第一树梅吐蕊了,就在御花园中,如此景致,还望陛下不要错过。”
“不吃,不吃啊。”
钦宇帝长长的吐了口气,揉皱了掌心的信纸,起身行至暖炉前,穆乎已是闻玄歌而知雅意的揭开那蟠龙纹的暖炉盖子,钦宇帝将信纸丢进去,看着那染血的信纸在火红的银丝碳中化为飞灰,成为一缕青烟。
“留着罢。”
穆乎正盯着那缕青烟发呆,忽然听着钦宇帝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也不知是让他留下那份药膳,还是留下其他什么东西。
“鸽房传来的消息,陛下还看吗?”
“是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