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
这二字无声的脱口而出,钦宇帝瞬间清醒了不少。
彼时已有内侍上前去脱了沈岁厄身上的黑色披风,露出那张略带孩子气的脸。
沈岁厄口中鼓鼓囊囊的,显然是不知在吃着什么,可能是没有想到这路程这样短,因而见到钦宇帝时,忍不住往门后退了退,后脚跟撞在门槛上,那面部表情丰富的,不过片刻,钦宇帝便笑出声来。
“过来坐吧,外边怪冷的。”
钦宇帝好笑的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让沈岁厄过去坐着。
“民女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还挺有礼貌的。”
沈岁厄瞧着钦宇帝失笑,握着手不好意思的在钦宇帝对面坐下。
两人中间横着一只摆了残局的棋盘。
“会下棋吗?”
“不会。”
沈岁厄老老实实的摇头,说出的话里喷出一股甜腻,让她连忙掩住唇。
“那朕教你罢,正巧今日无事。”
穆乎看了一眼一旁快堆成山的奏折,没有说话,只与几个内侍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好。”
瞧着这陛下确乎是没其他意思,沈岁厄咬碎了糖吞入腹中,便也专心致志的下棋。
实则她也是会一点的,但还没有到与人对弈的地步。
“这后宫、朝野,没有一个人真心待朕,朕若是能像你这小家伙一样无忧无虑便好了。”
钦宇帝见着沈岁厄下得用心,忽而说道。
“陛下可真会说笑,您坐拥天下,又怎么会没有人待您真心呢?”
沈岁厄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有些不妥,钦宇帝却是没有多做解释,反倒是与她讲起白日里被岔开的事——
那是关于她父亲的事。
“可,可岁厄的娘亲到底并不像顾臻前辈那般,岁厄的父亲也并不像您讲的那样,他们都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沈岁厄终于还是将这事说出了口。
“也许只是机缘巧合,让我与那位顾臻前辈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